“这画太好,我想看仔细点!”
老庙祝怒容满面:“你说什么?”
“我说,这画太传神!”燕三郎放大了音量。
“啊?你说什么?”老庙祝的声音比他还大。
“……”说不通理去,燕三郎只好从袖底拿出半锭银子,递了过去,“这是香火钱。”
老庙祝的怒容一下收起,转作笑眯眯:“好孩子,伯吾一定会保佑你的。”
千岁忍不住笑骂:“这个老东西!”
燕三郎则指着印章对老庙祝道:“老人家,这个印章原本就有么?”
“有啊,它印在那里就是有……哎?”老庙祝顺口答到一半就卡壳了,“一、二、三……”
他数到“五”,又重数了一遍。
还是五个印章。
“奇怪。”他挠了挠头,“怎么多出来一个印章?”
石从翼也在后头,忍不住出声确认:“你确定画上原本没有这个印章?”
“我看它看了大半辈子!”老头没好气道,“你说我敢不敢确定嘛?画上原本就是四个印章!”说到这里胡子都翘了起来,“到底哪个龟孙子乱盖章,这是渎神,渎神!要遭天谴!”
“最近都有谁来过这个庙……”石从翼顺口就问,可是看到老庙神望呆子一样的眼神,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算了,当我没问。”
这庙就在街上,三焦镇人还有拜伯吾的习惯,谁都可能来,来了也没甚好奇怪。
这嫌疑人可不好找。
他回去找燕三郎:“印章什么内容?”
少年盯着它好久了,这时摇了摇头:“恐怕不是文字,而是符咒,辨不出来。”
除了鉴定师,谁也不会仔细辨认书画上的印鉴。这些作者喜欢使用各种生僻的字体,甚至自行变体。不说别人,他的恩师连容生擅书法,每次写完条屏都要拿出各种印章加盖,学生要是认不出来,他就得意洋洋地说教一番。
事实上,他的印章内容和符咒差不多,除了他自己谁也认不出。
燕三郎后退两步,问千岁:“能循着血迹找人么?”
“你当我是狗?”千岁很恼火,“还循着血迹找人!”
燕三郎立刻换一个问法:“可能施展神通,找到盖印章的人?”
“不能!”她的火气果然消褪,“血气被符咒本身的力量隔绝,你就是弄条土狗来嗅,也寻不到施法者。”
“就是说,画里果然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