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光明正大盯着他。
老刘破例要了第二壶酒,喝得越来越慢。
饭点儿过后,客人基本都走光了,只有夜深以后才会再来些酒客,要些花生米儿、卤鸡架下酒。
天色越发黯沉,伙计在庭院里点灯。
四盏灯笼才亮了一盏,黄大就捕捉到老刘一个异常动作:
趁着伙计转头点灯,这厮突然站起,飞快往桌边的树身塞进两样东西。
他的动作连贯而熟练,伙计转过来时,他就已经重新坐下,端壶斟酒,看不出一点异常。
“嘿!”趴在墙头的黄鼠狼晃了晃大尾巴。
它看清了,老刘把两样东西塞进树洞里:
那张写有“春桃”的字条,和两锭银子。
黄大眼力好,还能辨出银子约莫是五两,那么老刘就往树洞里塞了十两银子了。
哪怕这里是国都,十两银子对于一个市井之家也不是小数字,至少能让一家五口维持三个月的好吃好喝。
老刘起早贪黑开小作坊,钱也来得不容易,为何要往树洞里塞钱?
有猫腻!黄大觉得自己摸着了门道,一下子精神抖擞。
这一晚,黄大就没有再跟踪老刘回家,而是留在饭馆的小院里,监视那个香椿树洞。
这会儿已经快到阳春三月,天上的星星闪亮亮,草丛里的蚱蜢叫喳喳。入夜之后,无人靠近的庭院一角生机无限。
黄大瞪圆了眼,躲在墙头一动不动。黄鼠狼原本就是夜间活跃的生物,在常人看来漆黑一片的院落,在它眼里和白昼也没什么区别。
它一趴就是整晚。
这个小小门庭有无数生物来了又走,但就是没有人类。
然后,东方微出泛白。
睡在店里的人要上工了,两个伙计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爬树。
那棵香椿树。
黄鼠狼一下子凑近了细看。
不过这两人只是上树采摘香椿的嫩芽。沾着露水的芽菜下锅一焯、一炒,鲜嫩无比。
至少伙计没说谎,黄大吃过的香椿的确是当天现采的。
过不多时,后头的厨子也出来帮忙采香椿芽。
三个人,黄大有点儿看不过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哐啷一声震响,尖叫声、开门声先后传来。黄大听见两串急促的脚步往这里奔来。
它下意识扭头一瞧,一个瘦小男子从店前飞奔而过。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