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并不生气,只看着貂儿道:“这是北境来的?”
“是呢。”暄平公主小心翼翼,“两年前我随父王去北疆,在冰天雪地里拣到这只小貂。它母亲掉在猎人的捕兽夹里死了……”
李公公站在萧宓身后朝她连连摆手,暄平公主才反应过来:大喜日子,她说什么“死”啊,太不吉利!“啊,总之雪球成孤儿了,我就将它拣回来养着。这几年都是它陪在我身边。”
“它运气很好,你运气也不错,白貂本不多见。”任她提心吊胆,萧宓的神情仍然温雅,“不过,今晚孤不想看见它在天心殿到处乱跑。”
“是。”暄平公主松一口气,感激道,“臣妾谢过王上。”回身吩咐侍女把白貂带下,严加看管。
好险!到底谁没看管好雪球,回头定要追责!
……
燕三郎、千岁、石从翼三人围坐桌前,都凝神不语。
桌上摆着三只罐子,罐口大敞,里面一片金灿灿——
攒金粉。
每只罐子都装满了攒金粉。三只罐子,合起来至少有九斤!
千岁捏了个唤风诀,因此这儿无端刮起旋风,在铺子里转了两圈才穿过大门,刮去外边儿。外头就是大马路。
三人绷紧了神经,听见马蹄声疾、车行辘辘,显出了不一样的急迫。
千岁轻敲桌面的纤指一下顿住:“来了。”
司文睿的马车跟来路口了。
成败在此一举。
成了,燕三郎和萧宓都解去一个心腹大患;败了,他们就得另想办法。
紧接着石从翼低呼出声:“这、这个!”
燕三郎也是目光一凛。
桌面上的罐子里,无缘无故多出一只金蝉。
圆头钝脑,六腿无翅。
最重要的是,三个人六只眼睛都未发现它是怎么冒出来的。
这东西仿佛凭空就进了罐子。
燕三郎看着它,竟觉它吃攒金粉的模样就像千岁吃鱼皮花生米,一口一个,越吃越爽。
一直吃一直爽。
金蝉原本干瘪得像是从年画上撕下来,可是这么狼吞虎咽下来,身体竟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鼓起,如同吹气。
任谁都看出,它先前实是饿得狠了。
“福生子!”千岁眉开眼笑,将攒金粉带福生子一把攥进手心,这才勾住燕三郎脖子,恶狠狠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