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些芫荽、芝麻、香油,就把蜇头放置到长桌上,转身炒菜去了。
这里油烟味儿大,萍姐等人也不多待,走出去边廊外头等着。
这就方便了端方行事。
他从梁上落下,不扬片尘,自然厨子也是全无所觉,一心只顾热锅里的东西。
端方从怀里掏出一只指肚大的水晶小瓶摇了摇,见里面只余半滴的量。
也不知道够不够,毕竟他不是此道专家。端方耸了耸肩,管它的,全下就是。
他手一倾,将瓶里的药液全数甩进碟子里去,和蜇头原本的醋汁混在一起,天衣无缝。
而后,他就潜出门外候着。
小半刻钟后,萍姐进来取餐,转身就往红石楼送去。
端方一路尾行,小心避开其他家仆和守卫,直到亲睹这几个侍女将取自小厨房的食盒送入大屋之中,他才原路返回。
回到假山后方,他又等了好一会儿。
……
忍冬走回红石楼,进门就是浓浓一股子药味儿。
一大早就被铁太傅拽来的御医正在收拾药箱子,玉太妃柔声道:“章御医辛苦了。”
“太妃太客气了,这么说折煞小人。”章御医交代,“老夫人没什么大碍,那小人就先回去了。”
忍冬刚好进来,玉太妃看了看她,随章御医一起往外走。
跨出槛儿关了门,章御医小声道:“木老夫人这是郁结于胸、心力交瘁,是心病。后面要多疏通开导。”
玉太妃笑了笑:“好,待我转告铁太傅。”
送走章御医,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里空旷清静,就是有点儿冷,十五丈外才有侍从。
忍冬走回来,她抓着忍冬的手问:“消息传出去了?”
“传出去了。”忍冬小声道,“但我们走得太急,我没法子亲往,是托一个小叫花子送信。”她也想过一次又一次,“太妃,您说他们会来么?”
玉太妃咬着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消息有去无回,她也不知道霍东进等人会不会果断采取行动。这和原计划不符,可是这回不走,后面她回宫之后恐怕也出不来、走不了了。
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如果、如果他们来了,怎么才能联系到她,太傅府这么大。
如果他们来了,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她出城呢?
玉太妃想起这事儿,就心惊肉跳。
“您该进去了。”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