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本来都快睡着,这一下又被炸精神了。
它扭头看向屋内,赫然发现一丈开外的床上有微弱的红光。
咦,那是什么?
芊芊跳上床想看个仔细,但红光已然不见,只有接连几道闪电照亮屋子。
它嗅了嗅主人胸口,没发现任何异常,于是趴下接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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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难得有一天艳阳高照。
肥硕的画眉落在窗棂上,嘴里叼着整串火棘果,朝屋内鸣叫两声,侧了侧头。
屋里安静,还有回音。
看来,这是个匿东西的好地方。冬天快来了,它得囤点儿越冬的粮食。
不过画眉还没飞进去,窗边案头上一团白毛软毡突然动了,一眨眼就扑上窗棂,毛爪子险些拍在画眉脑门儿上。
画眉吓得展翅高飞,连嘴里的果子都掉了。
它逃到屋檐下才看清,这赫然是一只长毛白猫,于是气得要命,对着猫儿就是叽叽喳喳一顿谴责。
猫儿嫌它聒躁,跳出窗子想教训它。
画眉能屈能伸,头也不回飞走了,嘴里还不忘声声叫骂。
吵死啦!猫儿朝天空直咧嘴。
就在这时,猫耳朵忽然往后转动。它听见一声异响:
床上的人,长长吸了一口气。
咦,咦,该不会是?
猫儿跳下案头,迈着小碎步往里间去了,三两下就跳上床榻,围着那人的枕头打转:
“小三儿~~你醒啦?”
燕三郎缓缓睁开了眼。
屋里明亮,应该还是早晨,因为他看见了东边窗子里照进来的阳光,还有——
还有几乎占满他全部视野的猫脸。
虽然猫脸没什么表情,但他总觉得它在笑。白猫还凑近他脸庞嗅个不停,纤细的须发激得他有点儿想打喷嚏。
但他还是忍住了,她有洁癖。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抬手挠了挠猫脖子,声音有久睡过后的沙哑。
“九月初三,巳时。”它干脆躺倒下来,柔软的白毛在他颈窝蹭啊蹭,“身体怎样?”
痒,但他又舍不得推开它。“我睡了半年?”
“嗯,整整半年。”猫儿两只前掌在他脸上反复踩踏,“从暮春三月到现在,可不就是半年?”
他总算回来了,她声音里藏着庆幸。虽说这半年来他的生命体征很平稳,但沉睡不醒终归让人很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