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比划心口位置,“——这里受了重伤。父亲的病情等不及了,我只得先行离开,也没等到他被救醒。”
她抿了抿红唇:“有些愧疚。所以今日在城中重逢,我请他吃茶赔礼。”
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她与其他男人吃茶聊天还被他撞见,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番。
端方不由得笑了:“这是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白苓眨了眨眼。这话说对了,他好像真地很了解燕时初?
“你呢?”她反问,“十年交情怎么来的?”
端方就将自己当年在柳沛县与燕三郎的交集说与她听,只是略去了他如何算计衡西商会两位东家不提。
白苓听到入神处,一拍案子道:“姓杨的那两人真是黑心东西!好在老天有眼,你家里大仇得报了,这两人都没落个好下场!”
“是啊,善恶到头终有报。”端方轻声喟叹,而后一笑,“这是十年前的旧事,我早都抛在脑后。”
白苓看他的眼神满满都是同情。天狼谷主只跟女儿说过这位拢沙宗最年轻的峰长如何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却从没提过他有几乎被灭族的家世、悲惨的童年。
能从这般逆境里翻身,一路青云直上,本身就说明这男人的坚韧不屈。
白苓有些钦佩他。
端方看了看天色:“我初到宝地,对四凤镇实是不熟,白姑娘可愿为我向导?作为报酬,我请你吃晚饭如何?”
两人既已聊天,白苓也就爽朗应道:“好!”
……
平西老街的宅子里,颜烈已经躺下歇息,忽觉外头仿佛有人低声交谈。
“外面什么事?”
他中气不足,但铁太傅耳力很好,当即掀帷走了进来:“探子来报,端方进城了。”
颜烈半眯的眼顿时睁大,身体上仰。铁太傅赶紧扶他坐起。
“终于来了!”颜烈的声音放大,“他在哪里落足?”
“如意居。”跟着铁太傅走进来的探子答道,“连他在内,一行七人。年纪最大的一个,个头矮小,头发半花白,眼角有一道浅疤。”
颜烈一听就有印象:“那是拢沙宗的副门主,万东阳。人脉深广,修为高强。”
铁太傅也知道此人,面色微变:“拢沙宗居然派出了万东阳?”
颜烈摆了摆手:“拢沙宗很重视这门亲事,再说端方已是韵秀峰的峰长,位份很高。宗门能派出的‘长辈’,数来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