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这人彬彬有礼,举手投足从容不迫、温敦亲和,的确有拢沙宗的高人风范。他看人的眼神非常专注,让对方觉得自己备受重视。
他的温和有礼,与燕时初的坚忍内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白苓面对燕时初时,从来体会不到他内心的想法,不知道他同时盘算着多少计划。
他拒绝交流,仿佛也没打算跟任何人分享。
一顿饭吃到尾声,白苓离席去解决内需。
茅楼外的石池可以洗手,两根竹子从山上引下终年不枯的温泉水,温度四十出头。白苓掬一捧洗脸,脸上的温度不降反升。
嫁给端方好像也很不错。
从前她对燕时初动心过,可少年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从不让她靠近。更重要的是,他身边有女人了。
那个红衣女郎。
白苓从未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人。她的存在,甚至给同性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这样看来,也许端方才是她的良人。
几天之后,他们就要成婚了。
白苓也不知自己为何怅惘,反正是悠悠叹了口气。
晚风吹得花草簌簌,更添安静。
这时,后方却有人问她:“为何叹气?”
这声音是……
白苓转身,赫然望见燕时初立在身后,目光深注。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吃了一惊,问得结结巴巴。
木柱上挂着气死风灯,灯光仿佛就在少年的眼中跳动,让他的目光变得热情又有神采,与白天迥异。
“等你。”燕三郎朝她微微一笑,上前半步,几乎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对了,还记得我们一起经历的……?”后面拖长了尾调。
“桃源?”白苓脱口而出。
“对,就是桃源。”他目光一闪,“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下场吗?”
她没听懂:“哪个?”
燕三郎顿了一顿,才接下去道:“领着鬼怪攻城那个女人。”
“记得啊。”白苓顺口就答,“你用鸿武宝印将她封印到虚空里了,据说她再也出不来。怎么啦,有什么问题?”
她才说到“封印”两字,燕三郎瞳孔骤缩,眉毛高高挑起。
“封印进虚空了。”
“你还好么?”白苓关切道,“你脸色不妙。可是海神使又逃出来了?”
“不不。”燕三郎摆手,几息之内脸色就恢复如常,“只是想明白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