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与平泽关之间,被山脉所阻。”
“这山脉是出了名的陡峭,山下还有军队驻守,几百个铎人怎可能无声无息出现在后方?”铁太傅摇头,“也正因平泽关安全,才被选作囤粮之地。从平泽关到前线只有一条官道,就掌握在我军手里,平民在战时不能使用,敌人不可能伪装进入。那你说,他们从哪冒出来的?”
千岁也听出了兴趣:“这还有点意思。”
燕三郎细看沙盘,忽然伸手一指:“这里就是我们所在的火桐城么?”
“对。”
“离平泽关不远。”燕三郎拿手掌比划。在沙盘上不过两掌距离,那么现实里就是——“二百里?”
“不到。”铁太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除了官道还有捷径可以走,只要一百七十里。”
“三五天的功夫。”燕三郎火上浇油,“这路途看起来好走,多半都在平原上,放蹄疾奔就是。”
他抬头看铁太傅:“安涞该不会疑心你通敌了吧?”
铁太傅气恼:“我哪知道颜霜此时怎么想!”但燕时初说得对,火桐城离平泽关很近,地形又平坦。童渊军是万没想到敌人会从后方突袭,因此平泽关在这个方向上几乎不设防。
如果他是颜霜,是领军的大将,少不得要怀疑火桐城。
“恰好你又托病,不肯前往安涞城。”燕三郎忍不住笑了,“宣国王廷会以为你心虚了。”
“简直胡说八道!”铁太傅直瞪眼,“我这辈子跟铎人作战一十九次,亲手杀掉的铎人和奚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我会通敌?!”
“颜烈已死,颜霜又知道小王储在你手里。”燕三郎缓缓道,“你还怕他们不借题发挥?”
铁太傅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怕啊,他最怕的就是安涞城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定他一个叛国的罪名!
他老了,什么都能看开,但就民遗臭万年。
偏偏燕三郎还问他:“真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铁太傅就差吹胡子瞪眼,“我失心疯了么,烧自家大军粮草!”
“那么铎军就是选了其他路子,绕过山脉转去后方,突袭平泽关。”
“英雄所见略同。”铁太傅点了点平泽关以南,“你看,这条蜈河一路流经平泽关的西侧平原,从这里上岸去往粮仓,可就很近了。”
燕三郎看了看这条河流:“走水路的话,的确可以绕过山脉……不过,这条河不在铎人的势力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