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什“嘶”了一声,“你绘在地面上的那个阵法很有趣,比我的要省力得多,稍作改动应该就能用上。”
燕三郎目光闪烁:“你看得清?”
“要是看不清,方才如何能挪动阵脚?”图什笑道,“你也不用猜忌,我在你的牢里开这么个小孔,人虽然过不去,但神念总能分出一丝。”
能玩这一手,这厮从前道行精深嘛。神念探视不费多少力气,但越是操控精微,对施术者的境界要求就越高。
“眼力不错。”燕三郎压下心头疑惑,“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自然是我过去。”图什毫不犹豫,“但我的力量就剩这么点底儿,用光就没了,后面全指望你了。”
燕三郎眼也不眨一下:“好。”
图什说完,就没了声响。
十息过去了。
一盏茶工夫过去了。
眼看就快过完一刻钟,少年耐性再好,也忍不住问:“要帮忙么?”
话音刚落,两丈开外的地面突然无声息蚀开一个洞口。
洞不大,直径只有四尺,并且边缘像是被强酸腐蚀,紧接着从中爬出一个人来。
这是个两鬓花白的老者,留一小撮胡子,身形干瘦。
这还是燕三郎头一次见到天人,实有些意外。
民间有俗语:貌若天人。
可见普通人心目中的“天人”,样貌是一等一的好,否则为何不说“貌若修罗”?
但这老头子的确是老了,虽然从五官上依稀能见年轻时的风采。
天人的衰老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他又看了看老头子身后的地面。
图什爬起来后,那个洞就飞快合拢,不出两息功夫,地面平复如初,什么也没留下。
“动作要快。”图什眉宇间挂着憔悴,暖黄的明珠灯照得他脸色很不好看,“本地主人随时会发现我们。”
燕三郎走回阵图边上:“你要怎么改?”
方才等待图什期间,他已经换下烧焦的细线,并且顺着新思路做了些改动。
图什不顾疲惫,俯腰低头细看,一边道:“你又改了?嗯,很好,很好!”
短短一刻钟内,这少年就把阵图改掉了四分之一,效率惊人。
“这阵法出自谁手?”图什出手调整几块瓷片的位置,“构想极好,稍有些粗糙。”
“我。”
图什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目光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