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放眼望去,那片山林虽然草木算不上茂密,但那要路人拔颈才能看完的海拔再加上这偌大的占地,陈树知道这次莫舒泰走丢,不再是单凭一人之力能找回的了,就算莫舒泰腿伤不轻——奇怪的是就算陈树目睹了莫舒泰凭空消失这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不仅认为莫舒泰最远不过逃入了山林,甚至坚信莫舒泰腿伤严重,一定在艰难地移动着。这或许是作为一个公务分子在笃信“建国后不能成精”这一点上能做的最后坚持。
“草!!”
陈树狂怒地拍打着方向盘,莫舒泰一再在他手上逃脱,这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如今在陈树脑海之中鸣响着的是一种本源性的愤怒,和之前害怕仕途受挫所激发的那种,截然不同。
“嘿嘿,你小子刚刚借贷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我还真是没见过你这样不要命的人。”
“哦,我以前也没见过你这么多废话的鬼啊。”
莫舒泰回顶了阴阳怪气的柳还望一句,在高过脚踝的茂密草地中健步如飞,三两步便到了一个视野开阔处,观察着山脚下公路的情况。
“啧。这种地方看来很难打到的士。”
半小时后。
二十余辆警车依照一定间隔沿着马路将那座深山包围起来,刺耳单调的警铃声将墓园的肃穆闹成了恐怖片中刻意营造出的浅薄的死寂。一座座闪烁着的警灯像是数叶大扇,就着傍晚的清风,用大片大片的亮红色将山脚的草木刮得忽明忽暗。
“快!从山脚展开搜查网往山顶前进!这座山中,哪怕就是一块石头都不能放过!一定要将逃脱的嫌疑人给我找出来!!!”
“是!!”
陈树的命令一经通讯器下达,到场的大部分警员立刻以二人为一小组展开搜查网开始搜查深山,只留下若干干警原地留守,陈树和李飘飘则盘踞在山林与墓园接壤路口,关注着搜山的进度。
李飘飘一再要求参与搜山行动,但都被陈树强硬地拒绝了,显然后者已经对前者失去了信心和耐心,这令李飘飘倍感失落,一颗轻盈的泪珠不经意地就从她的脸颊滑落,打到了干燥枯黑的沥青路面上。
莫舒泰看着李飘飘脸上依旧清晰可见的泪痕,心中有些不忍,不过现在他没有太多闲心思同情李飘飘,也没有资格。他为了确保能顺利逃脱,逃进山林之前还把李飘飘身上的现金顺走了,如今有逃犯之名又有偷窃之实的莫舒泰,竟然大模大样地站在李飘飘身侧,甚至还颇有余裕地瞥了身旁的陈树几眼,再是抬起手来在这两人面前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