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钟鸣鼎。
双手接过碟子,钟鸣鼎开朗一笑,说:“你剥橙子的手法还是这么厉害。”
“嘿。”莫舒泰又从床头柜上的水果篮中取出了一个鲜红的红富士苹果,利落地削起皮来,边让苹果皮在自己手边打着圈,边回道:“在水果店打了那么久的工,可不能太轻易就把这些手上功夫还给师傅啊。”
钟鸣鼎刚将橙肉吃掉小半,莫舒泰就将切好块的苹果递了过去,旋即又立刻拿起了一个雪梨。
钟鸣鼎见状无奈苦笑,正要开口让他停下手上功夫一起吃点,莫舒泰却先起了话头:“鸣鼎,谢谢你帮我摆平了警局。”
见莫舒泰说这话时还低着头,手上削皮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钟鸣鼎咧开嘴无声笑笑,转过头去,隔着被擦得透亮的玻璃,望向窗外: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踏青的好日子。
“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帮你这个忙算得了什么。”
莫舒泰先是一愣,再是一惊,手头刀锋一别,便将他左手的指头划损,猩红的血液连着雪梨一同摔落,在地板上留下了斑驳的血迹。
“你都记得?!”
指头撕裂的剧痛没有压下莫舒泰心中的惊异。
在救下钟鸣鼎之前,他一直担心钟鸣鼎醒来记起自己被鬼上身后害了七个人的性命会内疚自责,柳还望却龇牙咧嘴地取笑他杞人忧天,跟他交代说被鬼上身的记忆能留存的可能是万中无一,莫舒泰才放下心来,这几日都不做多想,只是在拘留所中静待钟鸣鼎醒来。
在前往医院之前,因为陈树被上头勒令不许再过问自己涉及的几单案子,随后自己也因为警方证据不足被释放,莫舒泰为此还一阵轻松得意,被今日这明媚的阳光打得周身舒畅,只是如今钟鸣鼎这句满是感激之意的“算得了什么”,却恰如晴天霹雳——莫舒泰只知道钟鸣鼎鬼上身后害了人,但不知道害人的场景有多么惨烈。他不敢想象钟鸣鼎要是能够将这些可怖的画面一帧帧清晰地回忆起来,将会受到多么巨大的震撼和惊吓。
钟鸣鼎回过头来苦笑,说:“我当然记得,如果我不记得,怎么会一醒来就找人打听你在哪,更不会。。。。。。你的手怎么了?!”
捏住莫舒泰被刀划伤的左手一把抢过,钟鸣鼎神色中满是关切。
莫舒泰无心注意此情此景中的暧昧有多重的同性色彩,右手把小刀往桌上一拍,连忙抓住钟鸣鼎的肩头摇晃,语气中满是迫切。
“鸣鼎,你都记得多少?!被我救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