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血,叫起来就顺嘴嘛。话说老爷子,光喝这个真的靠得住吗?我该不会出师未捷身先——嗯也不对,我现在本来就半死不活的。”
老叟白了莫舒泰一眼,心中骂着他小子有眼不识金,不知道自己这一喝就是一个普通公魂一年(地府年)的收入,满是没好气地回答说:“你小子先前一会不是还不怕灰飞烟灭吗?怎么现在又担心起自己来了?”
“答应了老爷子你要逃出地府了,不想辜负您一番苦心嘛。”
“混账。”老叟笑呵呵地给了莫舒泰前额一下生姜拐子,莫舒泰也笑呵呵地受了,一脚曲起踩在船舷上,上半身倚在其上,又呆呆地看起手中的身份牌来,若有所思。
“怎么,在担心那个新鬼的下场?后悔了?”
“后悔倒谈不上,愧疚还是有点。”莫舒泰嘴角一歪,如实答道,“只不过吧,看那新鬼乐悠悠的样子,想来生前应该过得挺开心——他如果知道抢它的是我这样的倒霉鬼,应该能释怀吧。再者,您不是说了嘛,抢身份牌这种事在地府是司空见惯,它那么呆,早晚都得把这牌子丢了,还不如便宜便宜我这尊泥菩萨。”
莫舒泰眼神深处闪烁着的情绪全不似表情和口吻轻松,老叟全都看在眼里,无声一笑,附和道:“你能这么想也不是坏事,地府弱肉强食——这一课所有鬼都早晚得上。况且,说不准那新鬼能吉人天相——虽然它已经不是人了——躲掉被逼急了的鬼差当入侵者交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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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王这老匹夫是什么意思?竟然特意传信来嘱咐本王不要鲁莽判罪?它终日闲云野鹤当自己的挂名阎王,自己糊涂,难不成认为本王也已经糊涂到如它一般,会看不出那个被鬼差递上来噤若寒蝉的鬼仔不过是初来乍到的新丁?!混账!混账!”
五官王双手将手中书函撕得粉碎,仍是怒不可遏,一阵接二连三的狂暴拍桌声像是死亡金属乐鬼哭狼嚎的沉重鼓点,只惊得座前众鬼差都颤颤巍巍地抬不起头来,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又触犯正在火头上的五官王,火上浇油,平白招来无妄之灾。
“来人啊!”
五官王一声令下,众鬼差却踌躇不前,各自在佝偻着的背脊底下交换着目光和嘴角,最后一名资历较浅的小辈实在经受不住前辈的这番懦弱,又怕再无回应真会惹得座上阎王盛怒,连忙出列,恭敬作揖,应道:“在!”
“你领本王手谕,将那糊涂新鬼提出,押解枉死城挂个索命的虚衔!然后着阴路主管,待下一次松些的新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