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到了这么一句话:
“但还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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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啊?”莫舒泰回过神来胡乱应了一声,急急扭过头来,视线正撞上了小桥流水那如水眼波。
‘我问你,你怎么了。从驿站出来,你就魂不守舍。’
‘是在担心通缉的事?’小桥流水压低了音量。
“不,没有。”莫舒泰确实是在担心,但鬼使神差就撒了谎,他心中不禁讶异,但话已出口,也只能硬着头皮圆下去,由是他叹一口气,接着道:“我是想,鬼门风波也过了挺久了,但这一路走来,姐姐你也没遇到过熟面孔。我想,术者死伤,应该不算太惨烈吧,小玲姐,也应该安全。”
听莫舒泰说起鬼门之事,小桥流水不自觉便露出黯然,只无精打采地回一句“或许吧”便噤口不言。莫舒泰知道触动了它心中苦楚,大为后悔,但也想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人都死了,确实也安慰不了什么——一张嘴就闹不愉快,莫舒泰不禁暗骂自己愚蠢,干脆也不说话,就这么仰头靠着椅背,木然地看着顶上被日光镀上一层金色的天穹。
‘谢谢。’
?
沉默良机,小桥流水却突然吐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莫舒泰愣了一愣,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好在小桥流水又开了口,柔声说道:‘不当恶鬼,不在一城,地府这么大,要撞见谈何容易?万鬼夜行,情况恐怕只比我想得还要悲观。历来鬼门守备,大世家们人强马壮、挥斥方遒,负伤身死的,自然只有我们这些势孤力弱、冲杀在前的小家术者。你无辜受了邪道牵连,身陷地府,还能心系我们这些术者的存亡——虽然你大多是为了马大小姐、也不知道我说的那一点——但我还是衷心地感谢你。’
“哈。。。。。。哈哈。”见小桥流水神色真挚,莫舒泰受之有愧,只有尴尬得连连干笑,心中更加感到羞悔。
城防卫兵查核过公文,大手一挥,又(氵斗)城厚重的城门随之徐徐展开。待到门缝大到能容纳它们座下悬车之时,坐在前头驾驶舱一直不发一言的阴郁少年将鬼力自掌心一催,这被流线型覆盖的庞大器械便当即驶入了通往枉死城的通途,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