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王却全不给它机会,正色道:‘灭持镜吏一事,未必是马面所为。’
‘什么?’这声惊呼,却是出自泰山王之口。
‘老夫查看了残存的记录,画中景象,只见到持镜吏背转身子,随即就是一声惨呼,再无下文——其中所记录的,可没有确确切切地指证马面是其中真凶。换言之,马面是灭了持镜吏的凶徒这一事实,不是我们看到的,更不是我们查出的,而是我们猜测的。’
‘单就这一件事,可就大有蹊跷。后头发生的诸般事况,或多或少都跟此事有关,所以老夫鲁莽,以为务必要查清此事,这才越俎代庖,将马面截了下来,提议再审。’
五官王闻言,眉头一扣,不自觉地往都市王望去,后者见了它探询的目光,苦笑一下,徐徐点了点头,五官王登时咬了咬牙关,面色阴沉了下来。原来它这段时间一直在天庭忙于跟那帮伪善的天神周旋,对于最近围绕白闻钟和马面发生的诸般事况都知之不详,持镜吏留下的残存录像更不曾看过,如今一听,自己心中也觉得有几分蹊跷,只是它却万分不愿承认秦广王所说有理,以致灭自己威风,长秦广王气焰。
这边五官王在暗自气闷,那边厢的黄蜂亦自凛然心惊,持镜吏一事,在场的拢共就持镜吏、马面和它三者,持镜吏断然是没有拦腰将自己斩开两截的道理的,如今秦广王说未必是马面所为,岂非是将矛头指向了它——何况此事的的确确就是它做的。做贼心虚之下,黄蜂刚想开口矫饰,却瞧见立于秦广王背后与它正面相对的鸟嘴朝它恶狠狠地一瞪,不得已将到了嘴边的一句话生生止住,暗自惶惶不安。
就在这一阵,五官王认为还是不要接秦广王话柄来得好,转念一想,又要将矛头转回马面,义正辞严道:‘蹊跷归蹊跷,这却不能掩盖马面之后犯下的种种恶行!本王——’殊不知它话未说完,一旁的秦广王却冷不丁地哼出一声,直吹得唇上白须不住晃动,旋即张嘴发一声喝道:
‘马面!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