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闻言,登时顿在了原地。无常托腮笑笑,方要开口抚慰,却感到座下轮椅又徐徐滚动了起来,身后传来了牛头低沉平静的嗓音。
‘我就是想不明白。明明有白闻钟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为什么矛头还要对准马面不放?’逐字逐句,平静如水。
听牛头提及马面时,语调一反先前的激昂高亢,情绪镇定得像吞服了50粒0.5毫克赞安诺。无常不禁暗暗惊奇,以为牛头总算学会了拿起放下,但旋即就感觉到自轮椅把手传来的持续微颤,这才知道牛头是因为即将面见十阎王,出于它对自身近乎苛刻的礼仪要求,这才强压情绪的表达,实则内心心潮的起伏,不亚于2004年的印度洋海啸。
‘牛头兄。’明知牛头愚直,自己又缺乏诲人不倦的耐性,与其浪费口舌去点拨牛头,无常更愿意简单直接地向牛头给出答案。尽管先前那一声恫吓已经赶走了碍事的鼠辈,无常兀自静静探听了一轮四周的动静,确保并无多余的耳目环伺四周,这才放心大胆地直言道:
‘牛头兄你之所以想不明白,是因为你只一心记挂着马面的安危。’
牛头一怔,听得无常接道:‘自从秦广王大人在欢喜城现身开始。这件事便不再环绕着马面和白闻钟,而演变成了秦广王和五官王两位阎王的争斗了。’
‘暗斗,准确来说。’无常竖起了右手食指,笑道。
‘争斗??’牛头愣了一愣,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为什么?秦广王大人退隐良久,声势与今日的五官王大人相比根本是天差地别。况且秦广王大人只是因为欢喜城一事闹得太凶,这才现身干涉。难不成五官王大人会单凭这些,就担心。。。。。。’
‘哈哈。’无常失声笑出,感慨道:‘也多得阴帅重的是以一当万的实力而非政治手腕和心计,否则牛头兄你这般朴实,真不知道如何能守住这个位置千万年之久。五官王当然担心了。牛头兄,五官王怎么能不担心?那可是秦广王大人。五官王实掌大权以来,地府颓势一直未有起色,蛰伏已久的秦广王大人却突然在一个极其微妙的时间点,以一个今犹胜昔的姿态出现。它如何能不担心?更关键的是,牛头兄,你怎么知道秦广王大人是「只是因为欢喜城一事现身干涉」?’
牛头哑然无语,隔了半晌才急切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两位阎王大人都在借马面做文章?一个要助马面追捕白闻钟,只是为了有个由头重新掺入地府事项;一个却急着了结此事,好借机赶走对方?’
笨的还不算彻底。无常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