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声痛苦的轻哼声,自后方传来。
霍然转身回头看去时,陆宁眼前又猛地发黑。
用力太大了,牵动了刚平息片刻的内伤。
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这才让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然后就看到了某个屁股朝天趴在麦地中的女人。
“不错,最起码你还活着,要不然哥们、啊,不,是小婿这一拳还真白挨了。”
望着未来丈母娘,很狼狈的趴在那儿,陆宁开心的笑了。
袁好运却一点也不开心。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都混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小贼藏在路边打闷棍,把他那辆三百块钱买的二手摩托车给劫走了?
每天清晨时分就得去市里工地上打工挣钱的袁好运,从排水沟内醒来后,傻楞了足有八分钟后,才跳起来,指着苍天骂娘日祖宗,并配以痛哭流涕的样子,质问老天爷为啥对他这样残忍?
同样是人,为啥有的住着大别墅,开着豪车,怀里抱着美女?
而他,今年都四十有二了,还是孤身一人,每天起的比狗还早,吃的比猪还孬,干的活却比牛还累--就这,还特么的遭劫。
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疯子似的,在排水沟内痛哭流涕的大骂着,骂了足足半小时后,袁好运才坐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下继续开骂,骂完了就跑去派出所质问他们是怎么保护纳税人时,看到了一张百元钞票。
不是一张,是好多张,就散在他脚下,足足有两三千的样子。
刚才他抬头骂老天爷时骂的太专心了,却没有注意到脚底下。
马上,就像看到肉骨头的毛驴那样,袁好运一个虎扑,就扑在了那些钱上,所有对这个世界的怨恨、不满,全都化为晨风飘走,只留下了幸福。
还有感谢。
感谢那个敲他闷棍的家伙,并发自内心的欢迎,那个人明天清晨再在这儿等他。
陆宁才不会理睬袁好运的欢迎,除非他脑子有毛病。
不过,就算他脑子没毛病,在把陈婉约横放在木板床上时,陆先生也很头疼。
头疼的理由很简单:必须得给陈婉约包扎伤口,因为某些原因,还不能去医院。
如果陈婉约不是陈婉约,随便是某一个女人,陆宁才不管她漂亮与否,只要决定了要救她,肯定会在野外时,就拉开她皮衣拉链,给她先止血再说了。
问题是,陈婉约是陈婉约--是他未来的丈母娘。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