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女人次低头看向龙头时,却发现他已经走了。
就在破军星乍亮的那一瞬间。
女人低头望着他,久久的都没动一下。
冷风吹来,吹动树上的叶子,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像是在拍手,又像是在哭泣。
“你,终于死了--你还不知道你女儿是谁,你还没有最后看一次我的样子,怎么就死了呢?”
女人喃喃的说着,身子缓缓矮了下来。
她跪在了藤椅前,就像二十五前的某个夜晚,扯掉了蒙在脸上的黑纱,慢慢贴在了龙头的膝盖上,抓起他已经发凉的手,在手心里轻轻的吻了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他努力的活着,想看看她的样子时,她拒绝了。
他死了后,她却温柔的吻了他的手,让这只手来抚摸自己的脸颊,就像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样,带着发自内心的爱怜。
陈断玉侧脸,躲开了秦摘花要给她擦泪的手,低声说:“我没事的。”
秦摘花没有说话,也没有放下他的手,很固执的样子。
用眼角看了眼到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抬头望着西北长空的铁辽,陈断玉犹豫了下,才任由秦摘花的手,轻轻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水。
“别太伤心了,人总是要死的。有一天,我会死,你也会死,我们大家都会死,但我们的后代,这个国家,却注定会永远存在下去。”
天知道秦摘花得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么有内涵的情话。
陈断玉嘴角微微抽了下时,就听到背后数十米外的院门,发出了吱呀一声。
负手而立的铁辽,慢慢转身看去。
那个让龙头坚持等候的女人,缓步走出了院门,向他们这边走来。
她走的很慢,却又仿佛很快,不等铁辽做出什么反应就走了过来,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从他们三人中间飘然走过时,轻飘飘的扔下了一句话:“水凌川已经去了。”
水凌川,是龙头的名字。
尽管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在听她说出这句话后,铁辽三人心中还是猛地一沉,就像从云端上一脚踩空那样,没有一点着力之处,只有不知所措的茫然。
等傻呆许久的陈断玉清醒过来,回头看去时,哪儿还能看到女人的影子?
“敬礼!”
铁辽忽然间猛地一声大喝。
那声音中,夹杂着无比的尊重,难言的悲壮,还有初冬来临时才有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