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凉凉的风吹起西墙根下那棵小杨柳的枝条,很优雅的飘动着,就像宋楚词跑起来时荡起的秀发。
陆宁很想知道,宋楚词昨晚都是想了些什么。
自己已经明确告诉她,她连让他倒胃口的资格都没有了,那她咋还要在听他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撒尿时,穿着水晶小拖鞋,像一头小鹿那样在青石板小路上跳跃着,跑到洗手间门口,替他打开门?
站在门口,也不打伞,任由细雨温柔的撒在她身上,还回头甜甜的笑着,一副‘请大老爷进去放水’的奴才样。
这不是陆宁所熟悉的宋楚词。
很陌生,那甜甜的讨好笑容,就像是戴着诡异的面具,让陆宁看了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
“都怪我,该给你打伞的,冷吗?”
宋楚词关心的问道。
陆宁又哆嗦了下,双手抱着膀子上下打量着她,头疼的说:“小宋,你到底想跟哥们玩啥花样,干脆的说出来,千万别这样,让我连撒尿的欲、望都没有了。”
“我在讨好你。”
宋楚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雨,认真的说:“也可以说是投资,希望以后我做错什么,你要对我痛下杀手时,能想到我曾经丫鬟般的伺候过你,就心软就放过我一马。”
“好吧,那你跟着进去,给我解腰带,拿着放水?”
陆宁问她。
宋楚词笑了,格格地:“那是我的荣幸。”
砰地一声,陆宁用大力关门的动作,拒绝了小宋的荣幸。
痛快的放水时,他有些痛苦的发现:他一点也看不懂小宋了,她却知道该用哪种方式,来对付她。
好人,总是能轻易的被坏人对付。
幸好家里除了陆宁外,还有一个好人。
劳拉绝对是个好人--像小宋这样的坏女人,就算每天采住她头发给她八百个耳光,她也做不出色香味俱全的早餐。
小宋没撒谎,劳拉做饭的手艺相当不错,估计都能跟林舞儿不相上下了。
一锅金黄的小米粥,一碟色泽清新的三丝,一盘子手工小花卷,外加几个剥开后能淌油的咸鸭蛋,绝对是最好的早餐。
石桌上面,蓬了一个玻璃顶子,这样就算下雨也能坐在这儿吃饭了。
倾听着细雨洒落在玻璃上的沙沙声,嗅着小米粥散出的香气,吃一口酸辣小咸菜,咬一块绊有五香面的小画卷,腿上再感觉着一只小脚丫的偷偷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