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毒蛇缠上的恐慌感,才蓦然消失,整个人活了过来,嘎声喊道:“不、不了,不用他给我任何补偿了!”
“这还差不多。”
陆宁拿出香烟点上一颗,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带有了悲天悯人的模样。
这混蛋要演戏,来博取人们的同情了。
躲在人群中的宋楚词,心里低低的骂了句。
轻轻叹了口气,陆宁再说话时的声音,已经满是落寞:“唉,尊敬的贵太太,您知道吗,我们这些人跟你相比起来,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能找个收入稳定的工作,养家糊口之余,偶尔来这种高档酒店打一下牙祭,就已经很心满意足,甘心被资本家们可劲儿的剥削了。”
听陆宁这样说,宋楚词又想发火:睁着大眼说瞎话的混蛋,我剥削过我的员工吗?
“今天,是我刚成为他们中一员的大好日子。”
陆宁抬手,用烟卷指着张威等人,继续说道:“这些为多发一百块钱奖金,就能雀跃欢呼的小人物,兄弟们,为迎接我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这才咬紧牙关破费凑钱,来宁耀酒店消费。”
陆宁的神色,变得更加黯然,还带有空谷幽幽的忧伤:“这是我们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也许是最后一次--所以,我们多想今晚的聚餐,会成为我们生命中最幸福的一个晚上?”
就像欢乐一样,忧伤也会传染的。
现场围观的那么多人,都随着陆宁那极富磁性的忧伤话语,脑海中下意识的浮上了这么一幕:多少年后,一个老头躺在阴暗潮湿而狭小的房间里,快要咽气时,努力想象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事时,才发现值得回忆的,竟然是多少年前去宁耀酒店的那个夜晚。
就这么一群弱小的可怜人,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凑钱来宁耀酒店消费了,却不料遇到了一个凶恶的贵妇,被迫要跪在地上,伸出舌头给她舔衣服。
这,已经不再是美好的回忆,而是每次回忆起来时,好像有刀子在扎!
她,文太太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在陆宁低沉的叙述中,好多人看向了文太太,眼神里带着燃烧的怒火。
甚至,有人已经攥紧了拳头,向前缓步走了过来。
感受到众怒的文太太,这时候也非常后悔,及时喊道:“慢点,我有话要说!”
陆宁抬手,擦了擦眼角,声音略略哽咽,低沉:“太太,您请说。”
文太太也不是那种只会嚣张,没啥智商的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