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此战肯定会伤亡惨重,但至少畅想过攻入城中,拿下胜利,并得到井书太君的奖赏。
但随着新一团开火,他知道他的幻想破灭了,大败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现在真正忧愁的并不是手下伤亡惨重,而是接下去该怎么做。
继续冲锋?
刚刚一个冲锋,手下就伤亡一半,如果再冲一次,他就真的要成光杆司令了。
避战?
井书宣时的怒火似乎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田清一下子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在来宿县之前,他还想着立下一番功劳,将自己在日本人身前的身份和地位再进一步,而现在他所想的已经不再是立下不世之功,而是想着如何保全自己。
是的,就是保全自己。
“团座,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井书太君已经下达了必须攻下宿县的命令,你听西边那边的枪声,很显然,太君他们已经开始攻城,如果我们拖了井书太君的后腿,后果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吧?”
“嘶——”
一营长长嘶一口凉气,关于拖后腿的后果,他当然一清二楚。
所谓伴君如伴虎,而这些高高在上的日本太君,其实比老虎还更加恐怖,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情况比比皆是。
他们之所以能够收到重用,成为伪军团的团长、营长,说白了就是因为他们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一旦日本人认为他们没有利用的价值,结果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他们给无情的抛弃掉。
所谓抛弃,其实就是将他们给做掉。
因为他们知道太君不需要废物。
“可是团座,如果继续冲锋,我们的伤亡将不可估量啊!”
一营长再次谏言,上一次攻城,二营和三营的伤亡远超他们一营,如果再次攻城的话,只怕他们一营就要首当其冲打先锋了。
“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么?可那又能怎么样?”
田清怒声反问。
“卑职认为,我们冲锋可以,但不要再像之前那样猛冲。”
“嗯?”
经过一营长的提醒,田清似乎想到什么,脸上当即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是啊,他们可以冲锋,但是做做样子就可以呀,以前他们不是经常这样做来应付日本人吗。
“传我命令,休整三分钟之后,给我继续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