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般下去,不过五六年那一头妖发就要吸干了主人的血气,只怕到了棺材里都要长,一直长出地面来,化为邪祟啊!”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都感觉有道理,一下子议论了起来。
不消多时,就有人找到了老道士:“道爷,有人请!”
老道士笑道:“生意来了!”
便跟着人七拐八拐,来到了胡同里的一间大院里。
只见深宅大院中树荫深深,几株大槐树遮住了天井,带他来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老道士站在院子里,突然听到一声招呼:“道长无缘无故,为何毁人名誉?”
老道士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红衣的身影背对着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流到了地面,一直顺着台阶滑落下去。
那身影苍老,但背影却如二八年华的佳人一般,只因为那油亮的长发覆盖了背影。
老道士倒吸一口凉气,知道为何没有人反驳自己之前的言语了!
这一头长发,的确近乎成妖……
“道士我爱说实话,事有反常必有妖!若非婆子你身有妖异,为何老道我在街上说一两句闲话,世人就信以为真?”
“依道士我看,善信你这一头长发已经成了妖异!如今它还妨者你一人,但人老发不老,人死发不死!哪天善信因它而死,此发绝不会因为你死而枯……必成邪物做祟。”
“这发须早点烧毁它,便是剪下来,只怕它也能害人!”
那苍老的声音苦笑道:“道长莫非不知道,我有誓在先?不见先夫,这头发我不能剪!”
老道士沉默半响,突然开口道:“若是我能算出来,你夫君的骸骨所在呢?”
“先夫骸骨归来之日,我当剪下这一头长发,焚之与其归葬!恨不能一朝从君去,情丝华发为君留。”
“不过是头发罢了!怎及故人?”
老道士掏出了龟壳,将三枚铜钱放入其中,又问道:“不知夫人身上可有他的旧物?”
“唯有一只发髻,乃是他赠我的旧物。”那背对着他,满头长发安静垂落的人影似乎微微回头:“你过来,我取给你!”
说着,一只干枯的手,就要从如瀑的长发中抽出了一枚玉簪。
老道士上前。
但那头发太过浓密,即便是那只细弱的手,似乎都有些抬不起来。
就在那手要从沉重的长发中抽出玉簪的时候,却只能勉力分开那浓密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