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而且,所安插之人还既要能为己所用,传递一些有用的消息,又能替衣上云自己本身掩护其真正的身份,护其周全,躲避皇后的阴谋。
而这一切,在此刻似乎全都因这一封信的到来,而变得俱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梅志煊忽然间觉得,苍天还是极眷顾他的。
什么亡国预言,他权当那是在预言自己的宏图大业马上就要实现了!
忽地回神,梅志煊立刻安排侍卫:“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快快准备!”
启料侍卫却忽然似是有些犹豫了起来,弱弱地问:“可是……娘娘那边……”
梅志煊起身,双手负后着立在窗前,望着窗外一树白玉默想了一瞬,终心一横道:“一切有本皇子在,你且放心去办吧。此事宜早不宜迟,早走一刻,便是多一刻安心!”
侍卫听了咬了咬牙,坚定地道:“是,属下这就立刻去办!”
数日后,是夜。
东宁国君宽敞气派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屋内,好几处碳火盆俱都一刻不停歇地一起散发出着一阵阵源源不断的融融暖意来,让人一点儿也不觉得这里是寒冷的冬天。鲜
屋内空气里弥漫着阵阵香烟袅袅,不绝如缕。让人一入便不禁觉得,这居住于此处的人,一定是来自某个仙界的一位谪仙上神。
屋内一角摆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书案,此刻,东宁国君夜不能寐,刚刚挥笔泼墨,书完一贴,望着其低声默默地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诵完,启料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似是更添了忧愁无数。
这时,一直默默陪伴在其身边的年轻侍卫忧心地试着开口劝导:“皇上,夜已经深了,不如早些歇着吧!”
东宁国君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朕又何尝不想日日高枕无忧,夜夜俱能睡个安稳觉啊!可是……”
说着,语气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可是,这亡国预言时时刻刻如影随形,朕只要一躺在榻上眼睛稍微一闭,满脑子便都是现出一片混乱的恶战与血腥。那一个个倒在血泊里,战死在沙场上的模糊不清的或年轻,亦或苍老的脸,那些失去丈夫与儿子,失去庇护他们的家园的万万百姓,一个个俱都惊恐万状地朝朕伸长了胳膊,祈求让朕帮帮他们。这是朕的江山,朕的子民,可朕却,可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