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太妃淡淡地道:“如果你执意如此,哀家也无话可说,你与秦王商量便可。毕竟,他才是这王府里唯一的主人。只不过,今日哀家特意让欢儿过去叫你来,是想问你另一件事。”
闻此,衣上云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吞吞吐吐怯怯地道:“另一件事……不知母妃想问的是什么?”
见自己尚还未开口,衣上云便已紧张地揉搓起其手中的帕子来。
纯太妃终于停下了手里的笔锋,将笔搁置到一旁,从书案前走出来,说:“你不用紧张,哀家只是想问你,你可真的想好了,要与延福寺里的那些灾民们一同前往西北去治理沙暴?”
一边说,一边复又落座到茶几前一边煮茶,一边缓缓道:“毕竟,先帝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在做这件事了,只是成效甚少,过程太过艰难。其实,让秦王为他们在封地里随便寻另一处地方安家落户,繁衍子孙,让他们的子孙后代从此能够永远远离沙暴的危害,又何尝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呢?”
衣上云想了想,回想起自己访问灾民时,他们心中对家园的不舍,感同身受般地道:“民间俗语有云,金窝银窝,皆都不如自己的草窝。那些灾民们,他们世世代代都在那里繁衍生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里有他们太多的情感和精神寄托,虽然平日里饱受沙尘和沙暴的危害,可是沙尘和沙暴都是可以人为治理改善的,只是其工程庞大,非一时可促,时间会比较长而已。”
纯太妃亦是叹道:“是啊,人人都知道要改善西北的沙尘沙暴,需要很长的时间,那到底是三年,五年,十年,还是三十年,五十年,亦或几代人也不一定能见到有多少改变呢?”
衣上云沉默了一会儿,说:“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
纯太妃听了,悠悠道:“这是愚公移山的故事,哀家懂得。”
衣上云接着问道:“那请问母妃,照母妃所说,愚公岂不真愚?他根本无须移山,只需带领众人搬走不就好了吗?为何还要带领一代又一代的子孙们将这大山移平呢?”
“这……”至此,纯太妃显然已再无话可说。
然心里却是默默地敬佩,赞叹道:“看来,她的确颇有守护者不惧艰难,锲而不舍的大义精神。”
遂顿了顿,又问:“那你便舍得与秦王长期分开?”
闻此,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