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母亲是规规矩矩的米商!是土方岁三构陷她!」
高田阳乃面色由红转青,一个小小仆役竟敢反驳自己,她在君上面前的脸都要丢尽了。
「你给我闭嘴!」
弥生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被阳乃充满杀气的双目一瞪,发热的头脑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他这才想起眼前之人不是他可以驳斥的贵人,顿时吓得瑟瑟发抖,腿脚支撑不住,瘫在门廊上。
义银看这秀气的小男孩也是可怜,便说了一句。
「仆役也是人,吓唬他干嘛,有话说清楚便是。阳乃,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阳乃咬着下唇,她最大的心魔就是出身。
她与雪乃并非武家子嗣,这高田苗字是义银赐予她们的假身份,两姐妹当年也就是仆役罢了。
雪乃豁达,早已抛开了当年的卑微,心中没有善恶是非,唯有义银,纯粹偏执到这地步,难怪上泉信纲活着的时候都要忌惮她的剑。
但阳乃不一样,她这一生的奋斗,都是为了摆脱心中的自卑,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希望君上能够正眼看她
。
这份心魔没有因为她的事业做大一点点消退,反而因为越来越害怕失去权位被打回原形,变得越发敏感。
义银可怜这小仆役,阳乃却是不自觉往自己身上联想,心中更是记恨弥生。
就在此时,立华奏站了出来,对义银伏地叩首。
「桔梗屋私自夹带大米,用斯波家与友好势力的协议价买卖粮食,被新选组查获,全屋上下族诛。
弥生是我带回来的,他还是一个孩子,不懂事,请您原谅他吧。」
义银意外得看着立华奏,不是因为她替弥生说话,而是因为她的日语说得真不错,看来这一年多是没少下功夫。
话说到这里,义银大概知道是哪个案子了。
斯波家的福利粮协议价,是维持斯波忠基金年金体系的基石之一,事关重大。当初那件米商私下夹带的大案,义银当然知道。
瞅了眼瘫在门廊上的弥生,义银叹了一声。这孩子好不容易逃过了族诛,却又自己跑出来找死,也是可怜。
土方岁三的手段酷烈,堪称恶吏,但他族诛桔梗屋这件事却没什么错,是维护了斯波家的利益。
立华奏的日语说得不错,但她对这个岛国的文化还是不了解。
年幼,不是犯错的理由。在这个贫瘠的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