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境界不够高,改天换地的伟人与他无缘。
因为境界层次低,就注定看似绝世无双的他,只能不断向统治集团妥协,换取自己一家一姓的荣华富贵,甚至走向荒唐的神权统治。
佐竹义重如丧家之犬,可在义银这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接受人人平等新式教育的三观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条丧家之犬。
丧失了现代人的独立精神,把自己装扮成武家的样子与武家混在一起,昧着良心当一个联合一小撮人欺压大多数人的古代反动头子。
明明是个人,偏偏要学狗叫,甚至比狗叫得还要好,义银都觉得自己是真的狗。
既然都是狗,谁还看不起谁?
井伊直政年纪轻,她不知道自己在骂佐竹义重的同时,其实是把自己崇拜的圣人也给骂进去了。
佐竹义重确实坏事做尽,但是成年人的世界不谈对错,只谈利弊,佐竹义重对义银有用,义银就会包容她。
说起来,义银自己都觉得恶心,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自己选了这条好走的同流合污之路,没胆子选另一条艰辛无比的革新道路,既然都是自己选的,恶心也只能忍着。
义银想了想,对井伊直政说道。
“今天的军议取消,让北条军休整一日,等待我的命令。”
佐竹义重回去了,义银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控制住东方之众的北线联军,完成降服事宜。
在此前景不明的时候,举行军议并不合适,不如静观其变。
一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义银看清许多事,是逼降,劝降,还是受降,明天再议。
这些天,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压力之下,义银实在是累坏了。
外人眼中举重若轻,大杀四方的圣人其实并不存在,义银心里的焦虑与计算,早就让他疲惫不堪。
在井伊直政受命出去之后,义银坐在门廊上又开始昏昏欲睡。
春耕已经接近尾声,天气越来越暖和,阳光打在身上让人暖洋洋得不想动弹。
义银靠坐在杉木制成的门廊上,半梦半醒之际,感觉有人帮自己披上一件外衣。
他睁开眼,正对上立华奏的目光,微微一笑。
“我不冷,就是晒晒太阳。”
立华奏点点头,耿直得抽走衣服,这一用力让义银彻底醒过来。他无奈看了眼没有自觉的立华奏,只能打个哈欠算了。
这来自英吉利的南蛮妞就是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