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想要回头去看,但身体却似乎还沉浸在征服天下的愉悦中,脱离了他的掌控,根本转不过去。
义银辨识着那个声音,似乎是。。
氏乡?是你吗?
义银想要去看蒲生氏乡,却怎么都睁不开眼,身后的蒲生氏乡却还在轻声呼唤。
圣人。。我想让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义银喃喃自语。
孩子。。我与氏乡的孩子。。我有点累。。氏乡。。
身后,蒲生氏乡的声音越来越飘忽,越来越遥远。
好吧。。圣人。。那我先过去了。。别了。。我的。。圣人。。
义银忽然泛起一阵心悸,挣扎着想要起身,浑身的疲惫与失控却把他死死锁住。
“氏乡!”
义银呼呲呼呲喘着粗气,从厚实的棉被中直起身子,贴身内衣已经湿透,头上冒着冷汗。
他迷茫得环视左右,屋内寂寥无声,纸门透过冬日微弱的月光,撒在床铺,正值深夜。
义银抹去额头冷汗,呼出一口气。
“原来是一场梦。”
就在义银心有余悸之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廊上倒影出一条人影,跪在地上。
“圣人,圣人。”
听到井伊直政带着哭腔的声音,义银心底浮起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
井伊直政拉开门,看向义银,已是泣不成声。
“圣人,蒲生贤秀求见。”
义银看着井伊直政的脸,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甚至不敢鼓起勇气再问。
蒲生贤秀不是已经隐退了吗?她深夜前来多闻山城觐见,所谓何事?就算蒲生家有事,也该是蒲生氏乡前来才对吧?
所以氏乡呢?我的氏乡人呢?
———
会客厅内,蒲生贤秀似乎比上次见面老了二十岁不止,一头白发苍苍,身形枯萎。
她深深伏地叩首,身前放着一个骨灰罐。
义银盯着骨灰罐,浑身颤抖,想要伸手,又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他空悬的手距离骨灰罐只在咫尺,却始终不敢触碰,视线渐渐模糊,喃喃道。
“氏乡。。氏乡。。”
蒲生贤秀哽咽道。
“氏乡归领之后,一直忙于家政,说要尽快整理好一切,前往关东会津,为圣人打理好那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