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斯波义银画的大饼,这么快就开始兑现了。
越后石高四十万石,除去各种特产,矿物,地里的产出折算成铜钱二十万贯,六公四民也就十二万贯而已。
大熊朝秀这一波不求赚钱,只求打开局面。五万贯的货当十万贯卖价缴税,还是十一重税,直接撒币一万贯。
说是关税,谁收?谁定?谁分?都还没个规矩,纯粹是收买人心。
上越武家喜滋滋,早忘了前几天被上杉辉虎强压,去御馆给斯波义银磕头的羞辱。
武家嘛,跪着挣钱不寒碜!
商船往来不可能空着货仓回去,越后的金银,海盐,青麻上布等等都跟着运去京都赚钱。
有斯波家出面,收购价比往日里高出三成,到京都赚多了还有回头钱,简直是收买人心的加速器。
关东十国来收货的商家看得心痒痒,也想走一波物流,大熊朝秀自然来者不拒。
越后产出有限,占不完所有的货仓,有其他关东商家肯走这条商路,也是多赚一份钱。
如今看来,春日山城,直江津港町,还真有了些今川家骏府城气象的苗头。
这一发钱,斯波义银在上越的局面顿时好转,长尾景信怎么肯跟着长尾政景胡闹呢?
就算知道三家长尾家的政治基石在动摇,家业受损,那也不能鸡蛋去碰石头。
对方声势浩大,还要上去硬刚,这不是傻子吗?
长尾景信用怜悯的眼神看向长尾政景,就像是看个白痴一般。
长尾政景嗤之以鼻,说道。
“老大人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斯波家给的不少,但殿下身为越后之主,做事太过孟浪。
其他不说,哪天京都的将军得知她对御台所起了念想,一怒之下切断京都物流,堺港货不就没了吗!
我也没想得罪殿下,只是为越后的武家考虑,防范于未然。”
长尾景信心里一动,道理是不错。堺港货进入北陆道,在近幾是绕不脱京都的。
上杉辉虎胆大妄为,轻薄御台所,金屋藏娇。
如果京都的将军发怒,随时可以切断商路,这倒是个说服越后武家们的好理由。
长尾政景到底想做什么?
她有了点兴趣听下去,说道。
“愿闻其详。”
长尾政景肃然道。
“家督年纪不小,应该为家业延续,结缘留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