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普斯卡娅很了解自己的丈夫,别看此时列宁面色平静,仿佛是一潭死水,但是在这份平静下面隐藏的却是激烈的漩涡。列宁真正生气的时候才是这样表情!
克鲁普斯卡娅暗自叹了口气,季诺维也夫的做法确实太过了,当然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的话,列宁还不会如此的生气。关键的是,从事情发生开始,就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向他汇报,要知道这一个个可都是列宁带出来的亲信,反倒是“外人”捷尔任斯基第一个汇报工作并作出检讨,其他人都仿佛把党的最高领导人和总导师给遗忘了一般。这是什么性质!神佛都要跳脚,更何况列宁乎!
“他们太渴望工作了,”克鲁普斯卡娅尝试着劝解道,“应该是无心的!”
列宁的脸色十分阴郁,重重的捻灭了烟头,沉声道:“我当然知道他们渴望工作,我当然知道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干出一番事业!但是,他们应该清楚,想要完成革命事业,首先就必须团结!如今革命事业刚刚起步,他们想的不是如何继续努力,而是争名夺利!以这样的心态就算回到俄国,又能干什么!”
克鲁普斯卡娅无言了,她很清楚党内一部分同志的心态已经起了变化,他们对继续革命兴趣不大,非常满意二月革命的成果。回国的首要目的并不是继续革命,而是享用革命的果实。而这一切跟列宁的志向相差甚远,列宁要做的是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彻底的改造俄国,而其他人不过是一群没有鸿鹄之志的麻雀而已。
正思考间,列宁已经披上了外套,信步走出了房间。克鲁普斯卡娅不放心的问道:“去哪里?”
列宁吐了一口浊气,道:“出去随便走走,散散心换换心情!”
克鲁普斯卡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列
宁抑郁的表情,最终什么也没说。
信步在旅馆里走着,不时的有同志上前跟列宁打招呼或者攀谈。此时的列宁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和愤怒,很轻松随意的跟身边的同志交谈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转了几个圈,列宁陡然看见了前面的门牌号,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走,前面就是季诺维也夫充作办公室的房间。对于这个有些白眼狼的弟子他真不想见。但是看了看身边的同志,他强行忍住了火气,若无其事的信步向前。
走过季诺维也夫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紧闭的房门隔绝了任何窥视。列宁不在意的想到,房门后面大概就是审讯的现场了,不知道这个得意弟子此刻问出了点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