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冉扇着火的手停了一下,摇了摇头。
“听说你以前是伺候陈荣芳的,怎么到西厢房来了?”
“是二小姐,她,她让我过来的。”荷冉手里的扇子扇得飞快,火势猎猎而起,风一吹,数不清的火星子冒了出来。
“小心。”顾澜庭拉着她往后连退几步:“差点把你头发烧着了。”
“多谢侯爷……”荷冉怔怔地看着顾澜庭,翻腾的热气烘得她的脸蛋通红,她强撑着眨了眨眼睛,别过头继续熬药。
她只是侯府的一个下人,荷冉抬起手背擦了下眼睛。
“我院里正好也缺一个洒扫的人,你如果不想留在这里,可以跟我回去。”顾澜庭见这丫头背着她在哭,心生不忍。
荷冉闻言,脑子嗡地一声全蒙了,她转过身,神色木然。
“侯爷,您是说?”她颤声,耳边仿佛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叫嚣着,告诉她,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
“荷冉,药熬好了吗?你仔细着火候。”肖培升在屋里喊了一句,将她拉回了现实。
可是不行,她不敢这么做,她垂下头:“侯爷,我在这里,挺好的……”
顾澜庭看着荷冉通红的眼睛,料定此事绝没有想象中简单。
“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来木樨院找我。”
她说完便往屋内走去,她今日就要好好看看,这个肖培升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爹和肖培升正说到兴头上,一改方才的担忧,不停地在夸赞肖培升的医术。
“澜庭,”顾征麟喜形于色:“肖大夫让我们无须担心,说你陈姨定然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哦?”顾澜庭笑着坐到肖培升对面:“真是让肖大夫费心了,她折腾了这么多次,却次次都能平安无虞,想来也是肖大夫手段了得。”
“侯爷过誉了,肖某只是尽一个大夫的本分而已。”
顾澜庭目光淡淡,肖培升应着话,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强势的压迫感,竟生出心虚来。
“肖大夫,我心中有些疑惑,不知肖大夫可否为我解释一二。”她的目光愈盛,颇有点在战场上凝视猎物的感觉。
“侯爷请说。”
“都说妇人生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她好几次险些胎儿不保,如今这状况虽说稳定了,但也令人担忧,我担心这孩子生下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澜庭,你就安心等着你弟弟出生吧!”肖培升还没来得及说,顾征麟反倒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