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大家的眼里,即便中山王和西城王私底决斗,也只不过是为了发泄发泄情绪,点到为止,不至于会到生死相争的地步。然而大皇子的公告一出来,不啻于将事情推到了你死我活的新的层面,性质顿时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云皇不在皇城,大皇子王惜就代表着皇的意志,许多事情都是可以便宜行事的,其所下的谕令就相当于是云皇的旨意。云皇主上的旨意,谁敢不遵?是以谕令一出,便等于是云皇允诺了这场决斗,而且是“生死不论”的那种,就算决斗中有人陨落,也不会追究另一个人的责任。
朝野上下闻此讯,尽皆哗然。南城濯清涟,东城吴啸傲都只剩下摇头的份儿,心里暗骂王惜糊涂。这样一来,他们就更不好插手了。
日出东方,晨雾尚未散尽,便已经有许多人涌出北门,奔到那面长条湖边,与修罗岛隔岸相望,等候大战的到来。接踵摩肩,人山人海,仿佛狩猎大会开幕情景的再现。
沧海为范生天的事情奔波了一夜,跟西王府借地方睡了几个时辰,醒来已是巳时。再过去看范生天,精神已经好得多了。范生天早从子汝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夜自己灌了几斤酒下肚去找他的晦气,没料到后来因为丢弃衣服这个不着意的举动,竟给自己带来这样的祸端,听到他为了自己的事通宵达旦地忙活,心里自存几分感激,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躺在床上向他道歉。沧海道:“我要是去跟一个醉鬼计较,岂不是太小鸡肚肠了吗?不过范兄的心意,我是知道了。”
范生天傻呵呵地朝子汝看。子汝只扭开脸作不知道。沧海道:“正好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关于丁宇烁牢里的那块碎衣,范兄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范生天露出迷惑的神色,道:“我也不知道啊。那天晚上我把它丢进河里,鬼晓得漂到哪里去啦。”
沧海道:“范兄可记得那件衣服是谁家布房所制,皇城里使用相同布料的人多不多?”
范生天道:“多不多我不知道,但那布料是以前一位出使乌蓝国的大使带回来的,既非本国的产物,我想就算是有,也较为罕见。”
沧海道:“如果皇城里难寻到第二件,这就更加麻烦了。中山王非认准了凶手是你不可。”
忽闻外面范步燃的声音道:“哼,他认准了是就是?真以为他可以一手遮天不成?”说着踏进房来。
范生天叫了声“爹”。子汝迟疑道:“再怎么说他也是国丈,大……大皇子又站在他那边,若打定了主意来与你们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