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急道:“姑娘,我们都知道,没有谁希望自己的亲人,在死后还会解剖,可这是为了更多的人着想啊,还请你三思!”
“我三思?呵呵。”
沈银冰苦笑一声,喃喃的说:“可我根本不是他的亲人啊,我只是他的冒牌、冒牌女朋友。”
“什么,你只是他的冒牌女朋友?”
马院长愣住,但这时候没心情是追究什么冒牌不冒牌的了,下意识的追问:“那病人的父母呢?”
“他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所以,谁都没有权力在他死后,解剖他的身体。”
沈银冰抬头,看着日光灯,梦呓似的问:“我能进病房,看看他吗?”
……
昏睡中的高飞,平躺在病窗上,一动不动。
从昨天早上发烧到现在,仅仅过了才24小时,高飞的生命,就开始了六小时内的倒计时。
他在被送到医院内后,就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中,要不是显示器中显示他心脏仍在缓慢的跳动,他已经和死人无异。
深度昏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再也不用咳嗽,竭力咳嗽了。
才短短二十几个小时,高飞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全身都开始浮肿,用肉眼就能看到油光皮肤下的细细红蓝色血管,仿佛只要用手指一摁,就会有液体迸溅而出那样。
深度的昏迷,根本阻挡不了他体里病毒的扩散,就算沈银冰不懂医术,也知道他全身出现这种状况,就是内脏急剧充水、充血的原因。
盯着眼前的高飞,再想想刚认识他时的样子,沈银冰仿佛觉得这一切就是个梦。
在送沈银冰进来时,马院长就已经委婉的告诉她,说病人在临死前,全身毛细管会破裂,污血流变全身,死亡样子异常恐怖。
马院长这样说,就是暗示沈银冰:与其让高飞那样怕人的死去,倒不如提前结束他的生命。
我没有结束他的权力——沈银冰只能用这句话来回答马院长。
马院长黯然长叹后,就不再说什么了,陪着她进了病房。
躺在窗上的高飞,一动不动,沈银冰也是一动不动。
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一个睡着,一个醒着。
严格的说起来,沈银冰好像没必要这样在乎高飞,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在认识的短短几天中,她还是那样讨厌他,恨不得用小嘴把撕碎了……
可当高飞处于弥留之际时,沈银冰却明显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