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就在站在他身边。
高云华本想再和他说什么,看他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摇了摇头就倚在了墙垛上,拿出一颗烟点上时,忽然听他唱起了歌。
高云华从没有听过这首歌,这首歌苍凉,好像两军搏杀后的战场上,血流成河,把西边的太阳都被被染红了,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只有一只乌鸦呱呱惨叫着飞过长空,在袅袅的狼烟中……
西北风起,雪满天。
黄沙扑面,遍地烟。
刀如闪电马如龙,大汉将军征衣寒。
风吹过,雪下了,多少男儿血已干,多少豪杰命已残!
枯骨白,青草黄,眨眼已是千年间。
道不尽的黄泉泪,唱不完的鬼域歌……一曲破军终未了,帝王将相在何方?
秦城城痴痴望着高飞的侧影,感觉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孤独,仿佛看到了如血残阳下,他正撑着一把短剑,从尸体堆内缓缓跪起,一只乌鸦飞过他上方时,他身子踉跄了几下,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她从没有在高飞身上,感受过当前这种沧桑,根据她的理解,这应该是一种深埋在他血脉中的仇恨,足有上千年,却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变成了无奈。
秦城城不明白,高飞为什么会有这种悲凉的无奈,就算他从小被方小艇抛弃,过了26年的孤儿日子,可身体内也不该带有上千年的悲凉,和无奈的仇恨。
高飞的声音有些尖,并不适合唱这种歌,他该像某个跟傻比似的某董那样,舞着两根棍子在那儿:哈,哈哈,我有双节棍,枪一杆,挑的漫天菊花残!
但正是这种好像在青春发育期间的声音,在唱起刚才那首歌时,才会让人有种要落泪的伤感,秦城城忍不住从后面环抱住了他的腰。
烽火台下的高云华,看着高飞的背影,眼里却闪过了一丝疑惑。
“高飞,你是从哪儿学会这首歌的?”
秦城城脸颊伏在高飞的背上,低声问道。
高飞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这才捂住了秦城城的手,强笑一声说:“在西北塔克拉玛干沙漠那儿,偶尔听当地人唱过这首歌,觉得很有几分豪迈,就学了来。呵呵,唱的不好,让你见笑了。”
高云华听高飞说出这句话后,心中的疑惑这才消散,故作刚来到的样子:“高飞,秦老师,天快黑了,我们该下去了。”
其实这时候才下午五点多种,农历三月中旬的太阳,还在西边老高,离着天黑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