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薛悦知道自己内力虽强,但对修习引导之法所知匮乏,无法将自身内力使用自如,便暗中将自己家传内功心法要诀写下,这才成了他手中一本甚为详细的笔记。
此刻李厘心中尽是愧疚和感激。这些日子,她一直在他身边,不说“任劳任怨”,但绝对可说得上一句“不离不弃”。助他修行武学的是她,帮他打探消息的是她,为他出谋划策的是她……每天从他早晨醒来,到晚上休寝,一日之中见到最多的人总是她。她与他非亲非故,却为他尽心竭力。人生得遇如此朋友,他岂能不动容?
自己在爱情上不争气,也不能迁怒于她。他攥着书册,迟疑着移步到她的闺房之前。
本是几步的距离,竟也被他走出了千万里远行的架势。
薛悦在房中,听到他的脚步声,心下一动。可她一想到刚才他那般态度,心下便又是愤懑难平,只面朝墙伏在床上,也不理会他敲门。
李厘敲了几声,见她不回应,脸上也挂不住,只好放低声音:“是……睡了?”
他又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反应,无奈,叹了口气:“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他刚转过身要回房,忽听得吱呦一声自身后传来。他忙回过身,却见房间窗户大开,薛悦站在窗前,神色冷淡。
李厘见她不说话,心下有些慌乱。
如今看到她似乎生了气,自己心里又怎么能好受?只是他向来不善言辞,也理解不得她的情绪变化,只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我来是……”
他其实有心想要说些解释的话,但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折磨自己半晌,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几步走到薛悦面前,郑重道:“对不起。你想怎么罚我都好,我都愿意。”
薛悦本是有些生气,没想到他竟直冲过来道歉,心下便有些软,但嘴上仍硬着:“……你又没错,罚你什么?再说……我是你什么人,我哪里敢罚你?”她低下头,哼了一声,声音低了下去,“我……我又不知道你们……”
看到她低下头,李厘以为她要哭,一下子就慌乱不已,连话也说不利落:“你……你别哭啊?我……我不会哄……”他连忙伸手想去帮她擦眼泪,但又不敢碰她,这半截手伸出去悬在空中,又不愿收回来,只把他憋得脸上通红,不知如何自处。
薛悦一抬眼便看到他发慌的模样,本已软下来的心瞬间转为怜惜,忍不住抿唇一笑:“……真想给你个镜子让你照照,你看看你,哪有一点传说中夜离先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