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城后宫偏殿中,经过三日多的休憩将养,杨一钊先行醒来。刚一睁眼,便看到不远处背对他坐守调药的神照熙,他心下一凛,就要强撑坐起,无奈浑身酸痛,刚一动作就叫出声来。
听得响动,神照熙回首一顾,忙走过来按止他的动作,笑道:「自己人,不必这么客气。」
杨一钊垂眸一笑:「……得教主亲自试药,不免一时受宠若惊……对了,我娘子呢?怎么不见她人?她怎么样?」提及娘子,他神色立即紧张起来。
知他重情,神照熙也不拿这个事儿揶揄他,立时宽慰道:「她没事,只是没有你底子好,恢复得不够快,现在隔壁屋安睡着。有萧大人和白树在旁守护,你放一百个心便是。我已通知了龙伯父和穆瞳,好让他俩放心。你呢,别瞎操心,只管好好调理,按医嘱服药休息,坚持到晚上就能去看她了。」
杨一钊听他安排井然有序,感激不已:「教主果然是教主,事事周全,哪儿还有***心得余地?我已好些了。」
神照熙笑叹了一声:「我不过做些小事,不值一提。义妹真是没说错,你全身上下最硬的大概就是这张嘴了。既然我守在这里,说什么也要逼你养到晚上。唉,看你们这样子,一定在地宫里受了不少苦。这次你们二人为国赴险,幸得玉汝以成,真是可喜可贺。」他迟疑片刻,眉头一紧,欲言又止。
杨一钊见他如此,心思一动,已猜到大概:「……教主是想问地宫里的情况?还是想打探神退思教主的行踪?」
「实不相瞒,我都想知道。」神照熙哀声道,「我对大伯的感情一如父子,自他下湖之后生死不明,我实在挂怀。可惜我肩负治国重任,进不得地宫,只能忍着多年来不明就里……如今幸而你入而复出,我实在是忍不住求一个结果……」
「人之常情,我明白。」杨一钊叹息一声,「只是……你一片赤诚,世事却未必如愿。」他沉下语调,细细讲述了地宫中所发生的一切见闻。
神照熙在旁静静听着,他对大伯神退思的性格并非全无了解,但碍着多年养育栽培之恩,他实在恨不起来,凝声半晌,只能叹一口气:「大伯他……唉,这四年来也是受尽折磨,性情大变也是情理之中。那个翠衣……唉,不过是个小族之女,我大伯看上她美貌,也不顾她反抗便强行从事,甚至还逼死了她的未婚夫……自从入了后宫,她倒十分顺从,我还以为她认了命,谁料想竟暗中私通白羽……唉,折在她手,也是我大伯一手造成的孽缘。」感叹一番,神照熙长舒一口气,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