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氏此时一心想要高这沈琴一头,自然不愿轻易罢休。
这会子,她眼珠子一转,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跺脚挖苦起来:“哎哟!你哟,都是做长辈的人了!还那么精打细算,也不怕叫孩子们笑话!我给你家包的可都是十两银子一份的压岁钱,小姑你倒好,这压岁钱上边一年倒还能挣不少呢!”
可不是吗?二房三个孩子,沈琴只需要付出去九两银子,便能收回来二十两,净赚了十一两。连带着叔公长辈们加上沈灵等人那里的差价,这样一算,沈琴今日这一趟也能挣个好几十两银子。
心思被揭穿,可沈琴脸面红都未红,只上前赶紧拉了沈默云:“云儿,你别理你婶子!小姑的处境你是知道的!你姑父做不好生意,几间铺子盈利都不好!到了年底一结账,才发现基本上都没赚头!这一年下来,几个铺子统共就挣个百来两银子,还不够花销的!家里的奴婢们都辞掉了大半,眼看着都快过不下去了。你表弟马上要进学,到时候啊,姑母家里只怕都要揭不开锅了!对了,到时候,还得要在座各位帮衬我一把!”
咦?沈琴不错啊!这话题一下子便转到了她家的财政困难上,她倒好,一毛未拔到开始吆喝着求帮衬了!
她这一席话,遭到了包括沈沐沈畅在内的几乎所有人的集体摇头与白眼。
谁不知道,老太太每年都会给这倆女儿贴补,面上就有二百两银子,私下里至少也要再给个二百两。所以此时她一年只有百两银子求帮衬的这话说出来,极不要脸!
于是,冯氏再次掩面笑了起来:“打住!快打住!小姑奶奶快别与咱们寻开心了!真没想到,咱们三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抠!还说送梳篦给云儿,那玩意儿满街都是,几十文能买一套!咱们府里不是一直以五两银子一套从你的铺子里拿货吗?就这每年府里用都用不完,留着在库房发霉的二十几套梳篦,一年你也能挣个百来两银子吧?”
这话若是从一般人口里说出大有些不给面子,不知礼数之感。
可这冯乐诗偏偏尺度把握得极好,边说边笑,还捶了捶那冯氏的肩,叫人听来觉得这就是亲昵地打了个趣儿。
沈默云不由对这婶娘又高看了几分。
沈琴被缠得也有些烦了,心中暗暗咒骂着。看来今日冯乐诗是打定了主张必定要叫她吐血了!在她犹豫着是该将怀里那张五十两的银票摸出来还是将手腕上的一只绞金丝青玉镯子送出去时,却不想是沈默云开口了。
“婶娘!小姑母家里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