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信纸,密密麻麻都是字,没错,全部出自崔奕横死去的亲娘之手。
然而,这只是一张办宴罗列的清单而已!
果然不出所料,这就是个诱饵!
崔奕横用最后的手力将纸叠好,放回了那厚厚的信封,将其塞进了自己的前襟……
再抬头,他对上的是崔奕平的笑脸。
这一次,对方的平和纯良面相全然消失了,天真稚嫩完全被一脸的兴奋所取代!整个人就如猎人看见猎物落网一般激动亢奋。
崔奕平笑出了声的同时,却暗暗后退了两步。
“大哥啊大哥!你到底还是落在我手里了!你小心谨慎?那又如何!这会儿有没有觉得双手有些麻?”
崔奕平伸出了手掌转了转,从地上捡了枚石块全力扔了出去。
动作潇洒,姿态灵逸,可那看似能飞高远的石块却连荷塘都没能飞过,只堪堪落在了两丈外的荷叶上。
“我也手麻了!使不上劲!大哥你要疯,我就陪你疯一场!上等麻药,难兄难弟嘛,咱们就有福同享!这手这会儿还能抬着抓一抓,一会儿只怕连只蚂蚁都碾不死了。
但你也别急!亲兄弟嘛,我也不会害你,只一两刻钟的劲儿!忍一忍就过去了!哦!别想着打我杀我!也别想着呼救!”
话音刚落,四个侍从跑了上来,两名站到了崔奕平身边一左一右护着,还有两个则对着崔奕横虎视眈眈。
崔奕横看了眼,这四人脚步轻灵,气息沉稳,都是练家子。
“崔奕横!我劝你乖乖的,还能少受些皮肉苦!千万别不自量力!你这会儿虎落平阳,双脚敌五人的可能性实在不大!哈哈!”
崔奕横背着手试了试手劲,手指还能动,手也能抬,却的确越来越吃力。他斜了眼那四个围拢上来的侍卫,冷嗤了一声。“鼠辈!”
这声鄙夷和耻笑顿时让崔奕平恼火起来,冲着那四人便喝了两声。
“走远些!怎么!他也是双腿,爷也是双腿,还能怕了他不成?十几年了,我难得有机会与我这兄长说上两句,时间来得及,不急着这一会儿!”
那四名侍卫闻言后退了几步。
“大哥,你要不要喊救命?其实我也想看看我这将军大哥抱头鼠窜地求救是个什么样子!全天下肯定也都想看!要不,您来一个?”
崔奕横闻言依旧只是冷笑。
求救?即便他真没有准备落到了如此境地,他也不可能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