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崔春霖刚刚打发了心腹前去郑家解释,这会儿正在和师爷说着话。
应该说,永宁侯此刻很烦恼!
他略微有些不安。
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不管他今日一步步想来,都不明白究竟哪里有不妥。此外他还有些发愁。
他始终知晓自己那儿媳妇不是个善茬。他稍微开始害怕,那小贱人会不会找皇帝或者太后告状?他只要一想到上次为了玉笙楼重装之事,皇帝那恶狠狠威胁要变相夺他爵之事,后背瞬间便开始一阵阵发寒。
他最近流年不利,什么都不顺。就如昨日,天衣无缝的机会因着皇帝的突至而泡汤!今早分明最大的障碍崔奕横已被引走,可关键时刻那小贱人却强行带走了慧娘!还有刚刚,慧娘应该就在眼皮子底下,可人就是找不到!
此刻他无故闯了媳妇院子,打伤她的丫鬟侍卫,损了她的名声,若是不能赶紧想到应对或是揪出慧娘,这事就麻烦了。
正如沈默云的预料,这会儿的崔春霖自然尚且不知,来自玉笙楼的脏水早就一盆接着一盆泼到了他头上。
倒不是他府中缺心腹,缺眼线,而是心腹们都太聪明,太了解他的脾性,在这种时刻也对他“觊觎郡主财产,有意侵吞嫁妆”的行为深信不疑,此时自然识相闭嘴。在主子正忙乱的时候,谁敢去瞎揭伤疤,胡乱提醒,万一惹怒主子被发落就不划算了。
而郑秀英倒是收到了奴才们报来的一个个讯息。
她歪在榻上,依旧柔柔弱弱,将沈默云破口大骂了几十个来回。
不管了!这会儿外边闹翻了天她也只能干躺着,否则这烫手山芋必定要回她手上。早上她占尽优势尚且被大败,此刻对方抓了一手猛牌,她可不想送上门去。再言,老爷这会儿在舆论上落于下风,她既然病了,可不能出尔反尔,否则又多了一条“装病”的把柄。
罢了,还是继续“病”着吧!
反正,有老爷呢!……
在崔春霖正犹豫是该对玉笙楼守株待兔,还是先找个替罪羊时,有小厮匆匆跑来。
“侯爷,世子妃……她,要回娘家了!”
“什么?”崔春霖瞪眼瞧来。“说清楚了!”
“世子妃将所有看热闹的都赶出了玉笙楼,隔了半刻钟后,便见她张罗了一个大高柜子,两三个大箱子,鬼鬼祟祟出了玉笙楼。婆子去拦,都被她的侍卫丢开了!刚刚在侧门,她说要回家!回娘家!马车都已经备好了!”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