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孩子就眼热,甚至还说出“不结婚也无所谓,但得给我弄出个孙子来”的话。
“那个张晶晶呢?”
“她老家是燕京的,回去过年了。”冯一鸣偷看了老妈的脸色,低声说:“要不年后让她来拜年?”
“哼,大学毕业之前用不着!”冯母想起张晶晶那张冷清淡漠的脸庞,说:“还不知道你们能处多久呢,说不定毕业之前就分手了……”
冯一鸣无语了,这么咒儿子!有您这样当妈的吗?
回青萍后,已经连续烧了好些天的饭了,冯一鸣厨艺有回升的迹象,很快捣鼓出一桌菜,一家人坐下饮酒,电视机里不停传出声声祝福,窗外偶尔响起阵阵鞭炮声,即使紧密门窗,也能闻到空气中那股喜庆的硝烟味儿。
喝了两轮酒,冯伟安的脸色也好看点了,原因很简单,今晚喝的是儿子从江河带回来的好酒,听说是花了大价钱收来的。
虽然前景未明,虽然爱人远在北地,但眼前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一幕还是让冯一鸣心满意足,他拾起筷子轻轻敲在碗边,伴着酒意吟唱道。
“萧疏白发不盈颠,守岁围炉竟废眠。”
“剪烛催干消夜酒,倾囊分遍买春钱。”
“听烧爆竹童心在,看换桃符老兴偏。”
“鼓角梅花添一部,五更欢笑拜新年。”
冯母虽然是中文系老师,但对古代诗词其实了解不深,疑惑的看了眼丈夫。
饶是冯伟安大学专业是历史,但也思索良久,才从脑海中翻出这首诗。
“《甲午元旦》?”冯伟安的眼神有些古怪。
这首诗算不上什么名作,但通篇读下来,通过“萧疏白发”“童心在”谁都听得出来,作者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叟,虽然诗文说的是新年,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沧桑。
而眼前的冯一鸣却少年朝气、英姿勃发,正是大步向前、绝不后顾的年龄,何来如此感慨?
冯伟安沉默下来,默默思索这几年来,儿子身上所发生的种种变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视为愣头青的儿子开始变得如此的心机深沉,好似饱经风霜。
“铃铃铃……”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我是,什么?”冯母放下电话走回客厅,疑惑的问:“冯伟安,怎么会有美国电话找你?”
“找我?”冯伟安也莫名其妙,问:“是不是你哥哥那边……”
“不可能,我二哥、三哥都回国了。”冯母补充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