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让其入土为安,为其诵经超度。
如此,反复。
他走到王氏最偏僻的角落,这里大概是最受冷落的族人住所。
但凌河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他从来不在意贫富贵贱美丑,他是赵汝成嘴里的“烂好人”。
奇怪的是,这里好像死的人最多。
他们不是死于地灾,而是死于某种强大的力量,几乎是瞬息之间,就被毫无抵抗的杀死。
凌河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开始刨坑。
一路埋葬,一路建起坟茔。
面前有一处小院,出乎意料的是,在那样规模的地灾中,绝大部分的房屋都崩塌了。
唯独这座小院,居然还完好无损。
但毕竟冷清。
凌河推门走进去,首先看到的是橘猫已经腐臭发烂的尸体。
这种尸臭味并不算什么,这些天里他早已经习惯。
令他不适的是,橘猫的死状——应该是被谁肢解了。
这种残忍令他皱眉。
他想了想,顺手挖了一个小坑,将其埋葬,也为它诵了经文。
凌河继续往前走,走进卧室,发现了王长祥仰躺的尸体。因为修行有成的缘故,尸体还未腐烂。
他在王长祥脸上看到的表情,是他这一路过来,没有在任何人脸上看到的。
那表情,竟不太痛苦,反倒有一些……安心?
凌河没有多想,上前把王长祥的尸体抱出房间,然后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将他埋在橘猫旁边。
当忙完这一切,他回头四望,在院子里的那张躺椅下,发现了一本掉在地面的经书。
似乎是被谁翻到一半,但仓促掉落。
书的主人大概没来得及捡起它。
凌河看了看王长祥的坟墓,想着这院子的主人应该不是王长祥,但一定与他关系密切。
凌河走上前,将这部经书捡起,看了看封面。
书封应该是经书主人自己做的,非常细致妥帖。书封上用端正冷静的字体写着——《度人经》。
凌河忍不住在躺椅上坐下,开始翻阅这部经书。
他太累了,但肉体上的疲惫并不算难熬。
真正难以承受的,是心里的痛苦。
他亲手葬下的每一具尸体,都仿佛在告诉他,那些经历,并非梦魇。
而是切实发生过,并且再也无法挽回的事情。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