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万里迢迢运过来,只加价那么一点点。”姜望亲切地道:“要不然你带几壶神仙醉走?这酒挺好的,我们都供不应求。”
“留着慢慢卖吧。”尹观轻蔑一笑:“我搜了你们酒窖,这玩意还剩几十坛。”
而后转身走出了酒楼几步就消失在人流里。
姜望仍于窗边独坐,桌上的那杯酒,酒液泛起涟漪,而后浮现了六个字——
“三日后,断魂峡。”
字迹一显又消。
他静静地拿过这杯酒,一口饮尽。
不由得皱起眉头。
传音给白玉瑕:“小白啊,咱们这店里的头牌好酒,是不是水掺得有点太多了?”
“没有啊。”白玉瑕忙着算账,头也不抬地回道:“一坛也就兑了十坛。”
姜望啧了一声。
“喝神仙醉的人,那喝的是酒吗?是极寒岁月,是雪国风光,是这万里迢迢运过来的故事,是那种不可言说的感觉。掺不掺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真的是雪国运过来的,就连掺的水,也是雪国的雪水。”白玉瑕百忙之中宽解了一句:“老板我知道你人好,咱又不坑穷人。”
姜望沉默片刻,长叹一声:“好酒啊!”
意甚满足,拿起酒壶,慢悠悠地上楼去也。
但走到楼梯口,他的脚步就顿住了。
因为酒楼的门口,又来了一位新客。
此人体态极好,但面上裹了好几层布,叫人看不清长相。就连眼睛的完整轮廓,也是遮遮掩掩的,无法尽显。
身上的衣物用料极好,带着很明显的草原风格,原先肯定很是华贵。但显然未被珍惜,被恶劣的环境蹂躏过,灰扑扑的早已显不出贵气。
更像是从哪里捡回来再披上身的。
白玉京的跑堂热情相迎:“客官一共几位?”
但这人并不说话,只是隔着偌大的酒楼大堂,就那么看着楼梯口位置的姜望。
姜望同样看着他。
顿了一会才道:“不用管,是我的朋友。”
跑堂于是退开。
而姜望继续往楼上走,这人便跟在了姜望身后。
拿着账本的白玉瑕若有所思,这背影他隐约有些熟悉。但又摇摇头,遮面自有遮面的理由。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上了十二楼。
上得楼来,便是一个偌大的练功房。
这里空旷之极,除了一个蒲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