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矜身份的人吗,一大把年纪了,还与年轻人殴斗?”
姜望也是满脸带笑,很是积极地挽袖子:“叶伯父,今天咱们就喝个痛快!”
他又拿眼去瞧端着火锅的向前:“你是不是打算换一锅?”
向前眨了一下死鱼眼:“是……吧。
那还愣着干什么?”姜真人摆摆手:“就在隔壁,快去快回。”
院落很快又活泛起米,猜拳声,碰杯声,喧哗长夜。
新春之月,不独悬照一方。
转过年就是庄历启明四年,新安城里同样万家灯火。
黎剑秋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文士服,独自走在长街。
前方广场刚刚放完一场盛大的焰火,归家的人潮散向各方。他正在其中一条街,与其中一股人潮相对……在人们兴高采烈的前行中,他仿佛在倒退。
迎面的人影都是模糊的,阑珊灯火在摇曳。
笑语欢声在耳边,如在天边。
这一生中许多的时光,在追忆之时,就开始流动。
他常常会觉得,他会死在某一个除夕夜。平静得像是点亮一盏灯,一盏灯又熄灭。
他常常会想起那个夜晚,董阿让他离开,送一块牌子去边城。
那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那好像亦是除夕。
“喂!
前方有一条小巷,略窄而长,斜出来一支酒旗,飘扬在风中。
老旧的酒坊是闭了门,也熄着灯,并不待客,但窗子后面却响起声音。
黎剑秋回过神来,循声看去,下一步便踏进小巷,穿入酒坊里间,在一张条桌前,斯文地坐下了。
没有烛光的房间里,满脸络腮大胡的庄国大将军,正在阴影中坐着。条桌上摆着几个下酒菜,以及一碗米饭,一杯白水。
“大过年的,你在外面瞎转悠什么?”杜野虎先问道。
“总要时常出来走走,看看大家生活得怎么样。”黎剑秋道:“改变不了自己的愚蠢,至少做决定之前能多想一想。”
“在这里看可没什么意义。”杜野虎毫不委婉:“首都哪里看得到真正的生活?”
“你说得对,平时我也不在这里走。或许是因为,今夜总归是除夕,下意识的不想走太远……”黎剑秋正襟而坐:“你呢?怎么没去云国?
“下面好多弟兄都在值岗呢,我哪里能走。”杜野虎瓮声道:“以前只管打仗,只治一军,不知要负责的军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