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乂来说,天妖都不是终点,而是超凡路上必然会有的途经!
麒族和人族的年龄不好类比,但很多妖族强者都认为,麒族的八十七岁,可类比于人族的二十三岁——因为人族最天才的那位,正是破纪录地于二十三岁成真。
面对麒观应的警告,麒惟乂也没有任何改变,只是淡声说道:“盲目自信并不是勇敢的表现。我比其他真妖看得更清楚,只是意味着我要走的路也更遥远。”
麒观应没有立即就此说些什么,而是在这城门楼往城中看:“当你站在这里,往远处看,你看到了什么?”
麒惟乂波澜不惊地说道:“曾经威震万界的封神台,现在只剩一个仿制品。”
他又补充:“整个太古皇城,都只是仿制品而已。”
“何止整个太古皇城?我们今天的整个妖族,都只是个拙劣的仿制品。我们在拙劣地模仿,模仿过去,模仿人族。模仿已经消逝的辉煌的时代,模仿想象中的不知会不会来的未来。”
麒观应并不反对麒惟乂的说法,反而是更进一步的赞同。
可是……
他说“可是”。
“可是我们就是这样生存。”
麒观应说道:“我们被驱赶到混沌世界里的先祖,就是这样拙劣而痛苦地生存,尽他们所能,为我们创造了这样的现在。麒惟乂,你觉得一切都艰难,是的。要是在太古时代,你这样的天资,是可以直接受封数界,敕命帝阁,作为天帝候选来培养,有享不尽的资源,能够无限次地尝试不同的道路,直到你把握最强的可能……但是我们生在现在。”
他重复了一遍:“但是我们生在现在。”
当年的麒观应,又如何不是冠绝同辈的天骄,可他那时候的选择,也并不多!
这位‘斗部天兵’的执掌者,将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咽下了,而平静地说道:“你所看到的,已经是这个并不温和的时代,所能容许的妖族的极限。你所拥有的,已经是这个并不强大的妖族,所能给予你的所有。”
麒惟乂眺看远方:“虽然我生活在这个艰难时代,但我不会是谁的仿制品。这是我不肯一鼓作气冲击天妖的理由。我需要有超过所有想象的更强大的未来,我要在真妖此境,挑战我的极限。”
“我们生活在当今这个时代,我们有责任让后裔也继续生存。你有你的选择,我也给你匹配你资质的自由。”麒观应道:“但神霄在即,我们需要更多的天妖——你需要知道自由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