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也宠辱不惊。直到真正被阻道的那一刻,我才发现,那座高山我也期待了很久。被推下来,我也很失落。”
“我在天道深海里挣脱,选择成为一个真正的我。那我就必须面对‘我’的脆弱。”
“但我想,那些脆弱的部分,正是让一个人坚强的理由。”
“当我知道天宪罪果予我必死的命运,我想的是如何从必死的命运挣脱。”
“当我从必死的命运挣脱,又要接受自己的前路被斩断,且只剩一秋的寿命。我在想——”
姜望像一颗庭柱,立在法殿的中央,迎接三位法家宗师的监察。
而他继续说道:“可能我以前也想过,但是那一刻格外清晰。我想,春不见秋的蟪蛄,单薄的仅仅是寿命吗?没有超越一切的勇气,才是它渺小的原因。”
他抬起眼睛,眼中的坚定,能够被任何人看到:“我要超越所有,包括过去的我。不成道宁死。”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他的决意了,吴病已也只剩下一个问题。
他看着姜望:“今日你请我们,诛你于堕魔之时。按理说这等事情……应当让你更信任、更亲近的人来做,为何不找左公?”
姜望道:“怕他不忍。”
吴病已遂不能言。
一个人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不被苛责呢?
三位法家宗师彼此交换了眼神,最后还是韩申屠道:“你有你的道,不与我们任何一个人相同。既然你意已决,我们也不能自恃年高,一再浪费你的时间。就在此处——”
他的声音严肃起来,仿佛某种宣誓:“我等为人族英雄护道。也随时准备……除魔卫道。”
姜望拱手一拜:“有劳!”
当即一撩长衫,就在这法殿之中,席地而坐。
整石铺就的地砖,光可鉴人。他坐在那里,像一口已经尘封的钟。
三位法家宗师也不讲究什么,围他而坐,各据一方。“法”的威严,绝对公正地将他笼罩。若有外魔侵,法必拒之。若姜望自内而堕魔,法必诛之。
所有一切嘈音都已退远,法殿之中体现绝对的肃静。
姜望缓缓闭上眼睛,安静得像是已经睡去。
三昧真炉悬在他身前胸口的位置,金赤白三色的烈焰熊熊燃烧,炉中的绝世魔功一页页翻开,发出殿中仅有的、沙沙的声响。
姜望练魔功,真火炼魔。
俄而,飘渺灵动的仙意,自他天灵飞出,化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