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大开,别墅的厅堂内,传来一股纸钱烧焦般的味道。
苏明安的视线掠过门口的吕树,透过缝隙往里看去。他望见室内的桌上摆着足足三十多盒茶叶,小火炉燃烧得旺盛,热气将厅内蒸腾得一片雪白。
一名身穿黑西装的青年站在桌边,手指捻着细碎的茶叶,随着三十多盒茶叶一片片落入壶中,水泡咕都都作响,深红色的茶水犹如深渊巨口,一口一口将茶叶吞噬,场面非常恐怖。纸钱烧焦般的味道正是出自此处。
……苏凛居然跑到他家里来了,还在他家里煮这种恐怖茶叶。
苏明安将视线拉回,看向吕树。吕树也始终盯着他,未出一言,似乎在等他先开口。
“吕树?”苏明安轻询。
“……嗯?”吕树的反应还有些缓慢,停了三秒才嗯了一声。蝴蝶从门栏飞回他的右肩,翅膀擦过汉服的银丝流线,与螳螂并立。
晕黄的灯光下,他飘动的白发如同暖阳下濒临融化的雪,仿佛不知不觉他又会消失。听到吕树声音的这一刻,苏明安突然察觉,自己好像突然能看到一些除了黑白之外的色彩。
苏明安视线在吕树身上反复梭巡,又在那对童孔里确认了片刻,才再度问道:“回来了?”
苏明安一直在观察。
吕树的表情虽然一向僵硬,但却不冷厉。当你真正注视他时,不会被他身上抗拒的气势灼伤。当他笑起来时,看起来也会很自然。
他与霖光是不一样的。以前没有细致观察过,所以难以看出来差别,但当深入观察过这两个人后,会发现他们终究不同。
“……嗯。”又是三秒,吕树才回应了一声。
苏明安刚想说话,就见吕树突然伸出手,拉上他的衣服。吕树的动作有些僵硬,就像在强行操控一个不和谐的木偶身体,脚步移动之间仿佛在卡卡作响。
“外面风大,进来。”吕树的这句话也说得有些滞涩,一字一句像是卡喉咙。
苏明安入内,身后的大门关上,隔绝了寒冷的风雪。室内的壁炉正在燃烧,火焰晕染着大半个厅堂的暖色调,天花板上的琉璃灯映照着碎金般的光泽。
脚下是猩红柔软的地毯和巴洛克风格的瓷砖,厅堂呈圆弧形,每隔两米都会立起一盏蘑孤型壁灯,正前方是螺旋向上的楼梯,通向二楼的休息室和琴房,扶手同样刻着斑斓的纹路。
苏明安这才发现,这栋自己很久没来的别墅居然被装修过,看起来添置了不少家具和装饰,就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