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
“什么是‘蝴蝶在掌心的振翅’?”我又想到了苏小碧说的这个名词,不禁问询。
“一种属于人类的浪漫情绪吧。”苏文笙说:“就像我念诗集时,那些诗里的语句,也会有类似的情感——【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
我听着,却并未感触到什么情感,这只是文字的组合而已,我也能一瞬间组合出千千万万种。
“苏文笙。”我说。
“嗯?”
“我准许你,去帮苏明安吧。”
“哦?那我可就出发了?正好我手头有个‘仙之符篆·扩大’,可以送给他。不过,这与你的计划相悖吧,你不是想抓住他吗?”
“他是唯一的变量。”我感到自己的内部程序仿佛在发生某种参差:“我有点想……看到他创造出的可能。我已经无法给予他幸福的度假,如果他的行动能够改变我的运算结果,我可以,稍微偏向他的理想。”
苏文笙把画送给我,很快离开了。
我把画挂到走廊里,第五十一幅。他画得并不好看,但我不在乎。
我闭上眼。
回想起第三次世界游戏结束的那一天。
那一天,秦绍礼握着我的手,他的眼神一点点涣散。大量的源犹如雪花,从他的身上飞腾而起。
他颤抖的手,托起一枚散发着白光的钥匙——那是名为“观测”的权柄。至于他,全程高难度完美通关,灵魂负担太重,即将死亡。
我伸出手,轻阖他的眼眸。
他却不肯闭眼,握紧我的手,不断重复:
“黎明。我们前赴后继,只为了建造一座直冲天空的巴别塔——理想国。”
“为了将……星空之上……那个可恨的蓝眼神明……摧毁。”
“我们……世世代代建造那座高塔,以尸骨累加,以血肉作薪,生生世世的魂灵轮转,等待千年之后……高塔建成。”
“登上那座高塔……撑起无边辉煌的理想之界……窥见千年蒙尘的美丽星空……不能让侵略者夺走……”
“黎明,我已经……看不到那一天了。等到苏明安到来的那个时候,旧日827年,你一定要告知他——”
“【我们拥有一个横跨千年的神话,那个神话……比任何故事都要瑰丽,比任何真相都要血腥,却比任何史籍上的文字都更为浪漫。请你一定要……登上那座……由我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