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
“不止是打压!”杜重威点点头,“而且想在本帅与刘帅之间挑起矛盾,利用本帅去制衡刘帅,本帅与刘帅之间能反目成仇是最好不过。这一点,本帅清楚,刘帅同样清楚!这些话,老夫本不该说,只不过老夫把你当做亲侄儿,才剖析给你听。你心里知道就成,莫要对外人说起。”
李风云心中又是一股寒意升起,暗道:“原来其中还有这些算计,我倒是从未想过。契丹鞑子都还没有逐出中原,他们之间却彼此算计起来,这算什么?难怪晋国会打不过契丹。
慢着,老丈人说把我当亲侄儿,难道不是女婿?”
“但是,值此危难之际,老夫又岂能跟刘帅闹翻?所以,老夫必须要听从刘帅的意见。”杜重威接着解释道,“而刘知远为何要选择主退,老夫也能想得明白。”
“为何?”李风云好奇心又起。
“无非是养寇自重那一套!”杜重威笑道,“如果这一战重挫契丹军,甚至将契丹打残,得利的是谁?只有圣上,圣上声望必定大振,直追先帝,根基也算牢固起来。而大晋再无外患之忧,至少数年之内没有外患之忧,那么,圣上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李风云摇摇头,谈到这些,他完全不懂。
“是削藩,解除心腹之患!
而削藩首先要对付的又是谁?自然是刘知远。
刘知远兵精粮足,手握七万重兵,把持河东龙兴之地,威望又高,又功高震主,赏无可赏,这样的权臣,圣上怎会放心?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帝王心术。
像刘知远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
杜重威眼中放出寒光来。
李风云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封那个小皇帝真有那么狠毒吗?隐隐中,李风云信了杜重威九成。自小在清平镇长大的李风云,又怎会不知晓人心之狠毒?
“本帅能想到这一点,刘帅刘知远又怎能想不到?所以,在刘帅心中,是不想把契丹人打得太狠,让耶律德光知难而退就可以了。
这样,契丹的威胁犹在,圣上也不敢将他怎么样。如果把他逼急了,谁能保证他不会做另一个先帝?
这就是刘光远的养寇自重之策。”
李风云心中已经信了,暗叹一声,人心若此,中原哪有取胜的希望?纵使这次耶律德光南征不成,总还有下次,下次不成,还有下下次。长此以往,中原终有防不住的一天。
这便是庙堂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