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大臣人精。他若开口说话,很难保证不被人抓住漏洞,加以攻诘,非但不能为她解围,反而会让事情更糟。
这里,可不是上京她可以一语九鼎的地方。
述律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原来,事到临头,就连她的亲信为了自保也弃她而去,她已经是众叛亲离。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耶律屋质拱手道:“先帝耶律德光,乃是一位圣明天子,雄才伟略,战功无数,为我契丹族的雄起,称霸天下,的确起到了难以替代的作用,功莫大焉!不过,就事论事,当年的事,太后的确错了,太后又何必坚持不认呢?
我大辽,我契丹族未来的生死存亡现在都系于太后手中,请太后三思而后行!”
“请太后三思而后行!”座下的大臣纷纷劝说道,其中甚至包括述律平的亲信大臣。
眼见众叛亲离,四面楚歌,述律平心中又急又怒,又惭愧又失望,闭上眼睛,两串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过了许久,述律平方才道:“当初太祖遭诸弟之乱,天下荼毒,疮痍至今尚未恢复,哀家又岂会让大辽再遭兵乱?当年的事,是哀家错了!”
众人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述律平认错,就代表耶律洪古皇储的地位是无效的,一场兵祸总算得以消弭。在座的都是契丹人,又有谁愿意同室操戈呢?
谁知,述律平睁开眼睛,又道:“耶律屋质,如今哀家已经认错,哀家也答应不再起兵戈了,讲和已毕。当年的事已经无法改变,现在,大家该再来考虑一下帝位究竟应该传给谁了!”
众人都呆住了,怎么?皇帝之位不是该顺理成章交给耶律阮吗?述律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众人很快就想明白过来,述律平这是以退为进,她将一件事故意分成两件事。述律平虽然承认了当年她做错了,并答应不再兵戎相见。但是她并没认可耶律阮的皇帝身份。该不该由耶律阮来继承大统,还需商榷。
而且这么一来,耶律阮若挥兵攻打述律平,便会被认为战火是由耶律阮挑起的,难免会引起各族的反感,耶律屋质的兵马更不好明目张胆地站在耶律阮那边。
述律平不愧是述律平,这么快便想到了办法,连消带拨,竟然凭着几句话,卸掉了目前耶律阮明显占优的兵力优势。
抛开各自的立场不谈,众人对述律平的反应暗中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