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古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怔,接着明白过来,或是松了一口气,或是暗叫侥幸,或是心中黯然……各怀心思,不一而足。
耶律阮原本被述律平逼得无话可说,正想着如何摆脱述律平的层层紧逼,没想到峰回路转,耶律洪古这一句话帮了他的忙,几乎叫他笑出声来。
耶律洪古这句话,实际上让述律平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化作流水,让自己成所有契丹人的敌人。即便此后耶律阮挑起战争,述律平也不能将挑起战争的名声加在他的身上。耶律洪古说了,除了他,什么人也休想当大辽的皇帝。这就意味着,不除掉耶律洪古,即便是众望所归,也不能当上大辽的皇帝。
述律平心中一阵黯然,一时间,连她也动摇了,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即使真让耶律洪古当上大辽皇帝,他是否又真能当好这个皇帝?
现在的大辽,早已经不是几十年前那个淳朴的契丹了。太多族人学会了中原汉人的奸诈与狡猾,她述律平若在还好,凭着她的威望与手段,还镇得住大辽的各部族,一旦她被长生天召唤而去,心思简单的耶律洪古又怎么斗得过那些奸诈如狐的大臣与藩王?
耶律屋质奇怪地看了耶律洪古一眼,叹了口气道:“太后,永康王继位,顺天意得人心,你又何必这般坚持,耶律洪古殿下也许是一名勇冠天下的猛将,却未必是大辽皇帝的最好人选。难道太后真愿意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让大辽,让契丹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述律平呆立良久,再次闭上了眼睛,缓缓地抬起手,无力地摆了摆,低声道:“罢了,罢了,哀家老了,再管不了你们的事,哀家不管了,谁要做皇帝,由你们去吧!
哀家只有一个要求,耶律阮,你要答应哀家,耶律洪古生性淳朴,虽然冲动却无心机,不许你伤害他。”
耶律阮见述律平终于松了口,心中大喜,急忙应允述律平道:“太皇太后有命,孙儿怎敢不答应!”一旦没有了述律平的支持,在耶律阮眼中,耶律洪古什么都不是,留他一命又如何?
“不……我耶律洪古才是大辽的皇帝!”耶律洪古怒眼圆睁,遥指着耶律阮,大声道,“这个兔崽子,哪有资格做皇帝。母后,我们还没有输,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住口!”述律平站起身来扬起手来,“啪”的一个耳光扇在耶律洪古的脸上。
以耶律洪古的武功,要躲开这个耳光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是他没有躲,只是怔怔地望着述律平:“母后,难道连你也抛弃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