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出消息不过半日后,蒙罕就露面了。
他与先前已是大有不同,头着金冠,足蹬锦靴,一身玄色暗纹大炮,端的是意气风发,只是一张黑脸,并不如何风流倜傥。
“还未贺蒙师兄大喜!”
赵莼从三分石林出来,先到了望断崖,听徐沣讲,蒙罕早过了大考,又是岩玉石根筑基,根基扎实甚余旁人,点的是“甲下”之等,在内门弟子中亦为上优。
蒙罕接到传讯符,就从宴上往外跑,一身打扮还未更替。他自点了甲等,兀地在弟子中吃香起来,往常叫他“黑蛮子”,如今也要拱手喊一声“师兄”。各类宴请拜贴堆了半个洞府,闹了他许多时日。
今日请他的,是内门中有头有脸的前辈,修为在筑基后期,又是长老亲传,轻易得罪不得。
“喜什么喜,筑基了比练气还麻烦,要不是师妹,今日还得在哪儿留几个时辰。”蒙罕卸了冠,把金冠握在手里,满不在乎,“对了,设宴的那个,叫杜樊之,算起来是你亲师兄,听得是李长老门下,才放我出来。”
这人赵莼听过,李漱十九弟子中,行三,也是三位筑基后期中,最年轻的一位,修真家族出身,家族中有多位筑基修士,势力颇大。
这种等阶的弟子,会给赵莼面子,虽是以了李漱的名头,她却也不信。
还是蒙罕摸着鼻子道:“宴上筑基弟子众多,也不缺我这么一个。”赵莼才知道此宴并非为蒙罕独设,而是遍请群英,将蒙罕也喊了去。
“人情世故,仙凡倒都一样。”
蒙罕狠点了几个头,同意这番话。
赵莼请他入屋,两人在房中安坐,听蒙罕道:“你也快,前几月听你还在练气五层,如今就突破了。”
“往三分石林走了几趟,侥幸有所突破。”
“那也是个历练的好去处。”蒙罕也去过,只是他偏重炼体一道,石林与他不合,后来便也不去了。
两人寒暄一番后,蒙罕讲起旧宗遗迹之事:“我与徐师兄两个,往东走,快到东域了,才发现这么一个地方,约莫是数千年前的小宗门,为邪修所害,不肯举宗积蓄为其所贪,便启了秘法闭宗于地下,百年前为散修所掘,这才被周遭所知……
“百年来不少修士入地而探,珍奇宝物大多已被取走,我那岩玉石根还是因数量稀少,又隐于地缝之中,才能到我手里。不过周遭修士亦晓得‘竭泽而渔’的道理,灵草灵木等物,仍叫它生长,供有缘人取用,算是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