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就曾妄言,要以行医解救天下人。谁知道时至今日才发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性命,从来就不在自己的手上。今日他可以烧我的药材,明日便可能烧我的药馆。”说罢,张一不禁无奈道:“在这样的世道,能够解救天下人的,怕是唯有白兄手上的宝剑了……”
“在下……只是一介无名小卒,实在愧对张大夫的抬举。”
“哈哈哈,我也只是想恭祝各位一路顺风罢了……”话锋一转,张一便忽然拿出一封手书,封面印有通关的印子:“拿上它,同赵公子他们趁早离开这里吧。若无通关书信证明身体未染瘟病,镇子里是不允许任何人离开的。而这封书信,也只有在下的署字才能被认同。”
慕容嫣看着那封信,倏然眉头紧蹙,悲戚地望着对方,直感觉这是生离死别的告慰。于是开口讲道:“张大夫,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慕容姑娘,你这是言重了。”张一回道:“只是为了各位的安全,在下,实在无法再去说服自己,让你们这样出手相助!”
“嫣儿,既然张大夫一片好意,我们大可不必介怀。”白凤见对方情绪波动异常,好言相劝道。
面前的鄂霏英亦是信誓旦旦地说道:“张家同鄂家好歹也是表亲,就算没有慕容妹妹你们的帮助,那些歹人也不敢轻易再次作祟。现下爹爹早已派了些人手加强了守备,慕容妹妹妹大可不必忧心我们的安危。”
话毕,白凤便一边看着身旁低眉颔首的女子,一边小心翼翼地接过手书。正欲谢过张一之际,慕容嫣却一把夺过手书,二话不说便对半撕开,丢到了地上。
“我们不能走!要走,大家便一起走!”慕容嫣失声痛诉,捂着胸口,看着那位少年,虚弱地动了动嘴唇,“凤哥哥……你知道的,我们要是走了,大家都会死的……”
白凤下意识地瞥了眼那串别在腰上的铜铃,这许久未曾注意到的物什,竟又一次剧烈地摇晃震动起来。随即,他才看见那位濒临昏倒在地的少女。
“嫣儿!”白凤跨步欺身而去,一把抱住了对方险些撞到地上残破尖脊的头颅与腰身。
旁人皆是惊惶失措,不知所言。那些酣睡已久的友人们,也被这奇异的事件惊得苏醒,纷纷跑到后堂来一睹究竟。
赵括、阿鹃及赵小妹三人赶到时,慕容嫣已经被搀扶进寝屋小憩。在了解过事情脉络过后,这后至的三人反而比那对表亲更加理解和明白。因为他们知道,这位鲜卑少女的身上一直隐藏着许多秘密与故